“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云南省丽江市华坪女子高中誓词
2020年6月29日,云南省委宣传部授予张桂梅同志“云岭楷模”称号;12月3日,中共中央授予张桂梅同志“全国优秀共产党员”称号;12月10日,中宣部授予张桂梅时代楷模称号。

12年来,张桂梅凭着一腔热血将1800多位贫穷女性送入大学校园,成功改变了她们只能在家嫁人务农的命运,她让这些女性看到了更宽广的世界,给她们的生命带去了全新的希望……
类似的称赞铺天盖地,似乎女性平权运动走出了阳光大道的第一步。可同时,网红拉姆直播时被前夫烧死;山东德州23岁女子方某洋因不孕被婆家殴打致死,死后还被父亲卖给别人配了冥婚;我身边的女性还被困在家务、孩子和家暴的漩涡中,仍未逃离。
这个社会总是显露两极的魔幻状态,此方阳光大道,彼方阴雨连绵。
在张桂梅的阳光照耀之下,“娜拉”们有底气走出家门,脱离开鲁迅先生判定的“不是堕落,就是回来”的结局,可是,“在经济方面得到自由,就不是傀儡了么?也还是傀儡。无非被人所牵的事可以减少,而自己能牵的傀儡可以增多罢了。因为在现在的社会里,不但女人常作男人的傀儡,就是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也相互地作傀儡,男人也常作女人的傀儡,这决不是几个女人取得经济权所能救的。”
女性平权这条路,张桂梅们的这种努力远远走不到底。假设每个小镇都有一个张桂梅,全心全意就为了女性受教育,这些女性受教育完成之后,面临的婚恋不平等,职业不平等又该如何解决?更何况,领导们仿佛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一旦女性全都叫嚷起来要受教育,要走出家庭,男人们恐怕要操心贞洁问题了吧。
女性不平等的起点,是家庭的不平等。
家庭是什么?婚姻是什么?
是爱情的联合?可是,“高贵”的公主不会爱上贫穷且受教育水平低的朴实男工,爱情背后,是跨不过去的阶级。
是人生的圆满?女性被困在家庭里做家务带娃,男性被困在家庭里老老实实打工养家,这不是圆满。
是亚当和夏娃注定的结局?上帝不复存在,何来注定的结局。
或者,是一根保存私有财产继承权的纽带?
狩猎和农耕时代,男性因为体力等优势成为社会核心,父权制社会建立,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财产积累开始产生,私有财产占有的需求愈来愈大,占有之后,要以一定的关系——血缘关系继承下去。所以,以家庭为基础的经济秩序逐渐确认,妇女单方面的一夫一妻制被固定下来——为了保证继承血统的纯正性,而私有财产的占有者——男性则可以拥有多位妇女。
可是,男女比例总体上接近于1:1,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随着封建制度的逐渐腐朽,资产阶级站上历史舞台,为了保证底层男性可以完成生育职能以供可持续剥削,一夫一妻制被法律确定下来,但是,法律之外,多的是不受管控的灰色地带——上层男性的灯红酒绿和底层女性的被迫卖淫。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将女性独立单独拎出来说显然是片面的,而女性教育权利是女性独立中更片面的部分。
如果家庭秩序不受到冲击,女性就无法独立;如果财产继承纽带不受到冲击,家庭秩序就无法重建;如果私有财产继续神圣不可侵犯,财产继承纽带就无法受到冲击。
所以,只有私有制解体才可以完成女性解放第一步。
女权不是反男性,是反男女不平等的根源——私有制,这根源不仅困扰着女性(所有女性),也是男性的禁锢(底层男性)。
需要注意,女性权益的追求是分阶级的,同为受压迫者,“高贵”的夫人们一方面感慨不公,另一方面并不妨碍她们对女性无产者的歧视和压迫,在一战到来之时,英国女权先驱艾米林·潘克赫斯特立刻站到了本阶级的视角,保卫了这场以争夺殖民地为核心的非正义战争,无产者女性在战争中受到的种种苦难马上被抛到脑后去了。
张桂梅给那些女性带去了新世界的希望,却没能让她们认识到不平等的根源,这是一种救赎吗?还是为私有制家庭的稳定贡献了一份绵薄之力?
最后,随着大机器生产的普及,女性在生产中的话语权越来越大,她们看到了婚育中的陷阱,看到了家庭的虚伪,于是,独身者越来越多,她们相信——一个人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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