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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 | 冯守娥:台湾白色恐怖与女性(修订版)

冯守娥 · 2025-11-14 · 来源:南虹Literature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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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编者按:

2022年8月27日凌晨2点42分,我们敬爱的冯守娥老师安息了。

冯守娥1930年出生于台湾省宜兰县冬山乡,光复后投身于学生妇女运动,20岁时因参加读书会与哥哥冯锦煇一同被捕(“兰阳地区工委会案”),系狱十年。出狱后与同是政治犯的陈明忠结婚,两人成为相伴一生的革命战友。1987年,冯守娥与陈明忠等“老同学”成立“台湾地区政治受难人互助会”,2013年冯守娥出任该会副总会长,成为该团体第一位女性负责人。冯守娥与陈明忠夫妇长年投身社会民主抗争与爱国统一运动,持续为国民党在五十年代以来制造的一系列 “白色恐怖”冤案与惨案的平反而努力,并积极参与亚洲反对日本殖民主义的国际连带。

冯守娥具有强烈的(进步)女权主义思想,少女时代的生活体验使她认识到,“妇女问题是社会问题的一环,必须与社会改革同时进行”。她既是陈明忠先生志同道合的伴侣,更是一名独立勇敢、信念坚定的革命女性,同时还是大家的好大姐、好老师。南虹特此推送冯守娥老师的一篇演讲稿,向其致以最高的敬意与沉痛的哀思。

台湾白色恐怖与女性

文/冯守娥

我今天要讲的题目是《台湾白色恐怖与女性》。在此能向各位报告觉得很荣幸也很侥幸,因为在1950年代的台湾白色恐怖下被枪杀的人实在太多,在那个时代里,只要被指思想有问题而被逮捕的人,生死常在一线间,能活着回来的都觉得很侥幸。

冯守娥1998年出席“21世纪东亚和平与人权国际会议(纪念济州岛四三事件五十周年)”的演讲文稿。图片为陈志平提供

我在1930年出生于台湾宜兰县,我也是在1950年代白色恐怖下幸存的受难者之一。我于20岁到30岁坐了10年政治牢;家兄冯锦辉与我同时被捕后就一去不复返被枪决;我的先生陈明忠于1976年再度被捕入狱后,我也被扣押二天二夜不眠不休疲劳审问,并因帮先生请律师再遭无故囚禁一星期,因此我体会到的白色恐怖经验,可以说非常深刻。

冯守娥,兰阳女中高三毕业照,图片来自《无悔:陈明忠回忆录》

我认为台湾妇女受到的白色恐怖之害非常广泛,因为不仅是被捕的受难女性,每一个受难者都有母亲,许多受难者也有妻子姐妹,在这场绵延数十年的浩劫中,她们所受的苦难及心酸,都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生教所第五班冯守娥你母死即请假回”!1955年8月10日,冯守娥入狱第6年,在关押的土城生教所接到母亲去世的电报,震惊悲痛。但无论如何申请提交报告,狱方就是不准其回家奔丧。冯守娥在狱中悲伤地写下诗文:“我愿意/今晚这一睡,永远没有明天;我愿意/静静地躺在那冷漠的土中,看不见一切东西,听不见一切声音,没有痛苦/没有烦恼/没有哀伤,慢慢地成为土壤的伙伴。”图文为陈志平提供。

一、女性政治犯

1.被捕人数

五十年代白色恐怖政治犯的逮捕和审判完全是秘密进行,女性受难者占整体受难者比率虽不高,但正确统计人数仍有一定困难,以我个人10年牢狱生活及之后遇到听到的讯息,在绿岛新生训导处的女政治犯番号(编号)到99,即有99名女政治犯,加上在保密局、军法处、台北监狱及土城生教所遇到的,约有100人,因此推估女性政治犯约有200名左右(1998年相关档案还未公布时的推估)。

2.职业、罪名与刑期

女性政治犯入狱前的职业身份,包括学生、教师、护士、邮局职员、公务员、工会职员、药剂师、农村妇女、矿工、公司职员及家庭主妇等。

被判罪名与刑期,包括间谍或搜集情报(大部分被判死刑)、颠覆政府着手实施(大部分被判死刑)、参加叛乱组织(有期徒刑或死刑)、知情不报(有期徒刑)、为匪宣传(有期徒刑或感训)、援助罪(有期徒刑),以及其它欲加之罪等各种罪名。

其中“知情不报”被判刑,多是受难者的妻子、子女、姐妹等;女性被判死刑的,我说得出名字有18位,但当然不只此数。

3.被刑求情况

女政治犯普遍受过疲劳审问,通常几个人轮流问一个人,不让其睡觉或休息,若被捕者在迷糊状态下被骗上当,于问案者编好的案情上捺印,因家人无法知悉辩护,又未能聘请律师,当事人也不被允许翻案,则只有凭运气定生死。

女政治犯受酷刑者,如邮局案计梅真老师,她当时是邮局工会补习班国语老师,问案者为逼她交出学生名单,用针刺穿她的手指脚趾,每天戳穿一个指头剥指甲,并在她面前拷打她结婚不久的丈夫直至喀血,甚至以铜刷插入其私处转动,以针刺其乳头,等等酷刑令人听了毛骨悚然更感鼻酸,计老师之后被枪杀,先生被指“知情不报”判刑7年。

计梅真:中共党员,台湾邮务工会国语补习班老师,1949-1950年台湾“邮电案”受难者。

计梅真、钱静芝两人的枪决点名单。图片来源:《两岸犇报》

李苍降的太太在李苍降被逮捕时,一并被捕,她当时距生产只剩一个月,却仍遭绑住头发高悬起来刑求,导致胎盘早期剥离下体流血不止,女儿早产差点一尸两命,所幸母女最后都活下来;李苍降之后被枪决,太太也被以“知情不报”判刑1年。

1949年4月27日李苍降与曾碧丽结婚(图片来自蓝博洲《幌马车之歌续曲》)

许月里女士被捕时怀孕两个月,怀孕五个月时被认为案情交代不清,开始被问案人员以棍子猛打、手推脚踢,她只能持续以跪姿保护胎儿,最后以“援助罪”被判12年。

许月里:少数连续参与了1920、1940以及1980年代以来台湾左翼运动三阶段的左翼前辈。图片来源:蓝博洲

4.受害情况

女性坐牢比较特殊就是带着幼小子女,当年这样的例子不算少,我见到就十几位,大多数因为父母双方都被捕,或女性被捕时已怀孕,在牢里生产后小孩继续留在牢里。

例如一位黄太太被捕时,她大女儿的三岁儿子正寄住在她家,黄太太只能带着外孙坐牢,因为黄先生被捕时,同住的七口人都被带走,除黄先生夫妇及外孙,还有两个就读中学的女儿,及一对就读小学的儿女,最后黄先生被判死刑,两名念中学的女儿被指“知情不报”判1年徒刑。

在保密局北所时,张志忠的太太季沄带着三岁左右的儿子坐牢,大家叫他小杨,小杨长得可爱又活泼也很聪明,孩子白天在牢房待不住要求去外面玩,看守的阿兵哥有的态度很好,有心里不正常的就会把小孩当玩具玩。一次小杨回监时哭诉他的私处被看守拿晒衣夹夹得好痛,季沄很生气却无处理论,只能在牢里痛骂,整人的看守则假装没听见。

但隔两天,季沄要求让她倒牢房里快满的马桶时,该名看守斥喝季沄“大声嚷什么!”随即拿来一副脚镣拷上季沄的脚,一戴就是好几天,大家看了愤慨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季沄:中共党员,1946年赴台参加中共台湾省工委的地下工作,1950年遇难。

之后,张志忠和季沄都被判死刑,枪决前,他们托人把小杨带去其叔叔家和姐姐一起住。让人难过的是,小杨长大后上台北找工作,虽受到几位老同学(统派政治犯)的帮忙和照顾,但当兵时受到歧视,心中苦闷无解,退伍后就在台北一间旅馆自杀了,他的姐姐也尚未结婚即罹癌去世,姐弟遭遇让人唏嘘。

此外,女性政治犯被关在台北军法处或安坑军人监狱时,囚房是栏杆式,厕所和盥洗设备设在囚房里却无任何遮蔽,看守又全是男性,大家要洗澡、上厕所时,只能请难友们站着当屏风。

其中军法处只有三间女囚房,房间小又关满了人,夏天尤其炎热,男性政治犯可以打赤膊,女性政治犯仍必须穿着红色囚衣和半长囚裤,有人受不了晚上睡觉时忍不住脱了囚裤,夜里就常看到男看守伫立在囚房栏杆外窥视,大家无法向看守抗议,只能相互约束即使燥热睡觉也要忍耐。

5.其他

在绿岛时,女生分队关了四名来自南日岛的俘虏,听说只是普通百姓,却被和解放军俘虏一起带来台湾。

四人中一位年纪较大,一位年纪较轻长得清秀但脸色发黄;另一名少女个子很高但只有16岁,每到黄昏就哭泣想回家找妈妈,还有一人是孕妇,送到绿岛时已濒临生产,但没被送到台东医院待产,临盆阵痛时只能躺在牢里自己床位上,我们在旁围观都帮不上忙。

后来医务室派来一位医官,看到产妇痛了好一阵子孩子还没生出来,没上麻醉药就直接拿剪刀剪开阴道,产妇虽然很痛但仍忍着没有唉叫,当孩子平安生下来时,大家不禁为母子鼓掌拍手。

四名女俘虏和新生婴儿在绿岛关了一阵子就被调走,据说要送她们回去,但是否顺利回到故乡,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直至我(1960年)出狱几年后,遇到一位男性老同学(注:统派政治犯的互称),才听到后续的情况。

冯守娥刑满出狱公文。图片来源:台湾“国家档案局”,陈志平提供

这名老同学说,自己关在安坑军人监狱时,遇到一名被判刑10年的难友,这名难友原来在外岛军队当排长,看到几名从绿岛调来的女性俘虏,其中一人在军队中被强奸,为配合当时军队的反共宣传,这名被强奸的女俘虏最后被杀了,并换上大陆人的衣服抛进海里让她漂上岸,好让百姓以为她是在对岸被奸杀抛海漂到台湾。

老同学说,这名排长看了不忍,忍不住说“大家都是同胞,为了宣传何必要做到这样”,因为这句话,这名排长就被判刑10年。

听到这件事之后,有好一阵子我脑海里常常浮现那四名女俘虏的脸,忍不住想是不是四人都遭受了同样命运?那个在绿岛牢房床上出生、我们为他拍手祝福的小生命又被如何处置?

我不禁想起莫泊桑的“二渔夫”故事,被奸杀的女俘虏彷佛就像故事里的渔夫,莫名被当间谍遭枪决,然后被丢入海中慢慢沉入海底消失,只留下渔夫的叹息:“人生不过如此”“死也不过如此!”

二、政治犯的女性家属

政治犯的家属无论男性女性,都是白色恐怖受难者,不过以当前社会制度现实情况,女性仍属弱势,经济能力也普遍较男性差,不论是所承受的压力、或为支持政治犯家人要付出的代价都更大,也因此更辛苦。

我的中学同学萧素梅与我同一天被捕,她是独生女且父母早逝,与祖母相依为命。萧素梅被捕后,当时已高齢90的祖母顿失依赖,只能靠贫民救助和邻居帮忙过活,萧后来遭判刑5年,坐牢期间罗东镇上的人常常见到她的祖母在街上踽踽独行很是凄凉,所幸她出狱后祖母仍健在,之后更活过一百岁,见到孙女结婚还抱到曾外孙。

萧素梅(左)与冯守娥(右),图片为陈志平提供

另一位同乡陈太太嫁到农村,村里有四、五十人被抓,她家也有三人被捕,包括52岁的公公和他的31岁长子、21岁次子。公公之后被枪决,陈太太的先生、也就是长子被判刑15年,次子被判感训但关了6年才获释。

一家三个成年男子或死或服刑,家里剩下五十多岁的婆婆带着还就读小学的小儿子及两个小女儿,加上陈太太的三名幼儿,留下来八人都是老弱妇孺,亲戚怕被牵连都避而远之,陈太太几度想自杀却放不下幼儿只能咬牙硬撑,靠着耕种家里的薄田维生。

在那个时代,妇女受高等教育的人不多,结婚后在外工作的很少,丈夫被抓面临的是枪毙或坐牢,太太留下来面对的往往则是如何才能活下去。

有一位死难者的媳妇说,她的公公被捕判死刑,家人去领尸回来时,婆婆哭得很伤心,她们也跟着哭,婆婆居然制止告诉她们不能哭,婆婆说:“我是他的太太,我哭没关系,你们年轻的就不要哭,要不然被抓人的人听到,把你们也抓走了,我要怎么办?”

另一位郭太太生了四男二女,先生被捕遭枪毙,公公年迈自顾不暇,郭太太只能带着六名幼儿投靠娘家,没想到娘家父亲中风过世后,兄弟担心她分财产硬逼她搬家。

尽管郭太太曾受过高等教育,中学时还是校花,但一个人带着六名子女再背着叛乱犯家属的身份,根本找不到工作,最后邻居怜悯,请郭太太帮忙喂猪,一家七人睡在铺了木板的猪栏里,就这样撑了七年直到儿女长大,生活才逐渐走出困境。

三、结语

台湾的白色恐怖出现,可以说自1949年5月20日实施军事戒严令后开始,1987年7月15日宣布解除戒严时,白色恐怖理应结束。实际上,白色恐怖源起于美国发起冷战态势助长反共势力,并为国共内战的延长,在台湾与大陆仍处于分裂状态、两岸持续对立下,解严后的台湾当局的白色恐怖作为虽不再太过嚣张,但潜藏的作为仍时有所闻。

像解严四年后的1991年2月,我参加了228暨五0年代白色恐怖牺牲者追悼会后,四月即有情治人员到我工作场所查问我教书的情况(注:当时冯守娥在新北市多处农会推广部教日文);且即使解严了11年(注:演讲时间为1998年),仍时不时听见有人怀疑自家电话遭窃听,可见白色恐怖令民众人人自危的恐惧阴影仍未消散。

当年国民党政府为了巩固其政权,实施了不人道的白色恐怖,残杀了许多社会菁英以及无辜的百性,也摧毁了无数爱国爱民青年的理想,从整个台湾社会来讲是很大的损失,因为那个时代如果不是有正义感的人,就不可能会挺身去关心国家社会。

以我个人来说,当时在日本殖民统治下受日本人欺压,就觉得我们应该早日脱离日本政府的桎梏回归祖国,但光复后却又看到台湾社会一片混乱,接着看到228后政府的残酷镇压政策,深觉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因而凭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青年热忱去关心国家和社会。

我们热心探讨和研究如何改进台湾混乱的社会风气,如何促进民主和和平,如何合理解决民生问题促成更公平的社会,如何使中国人不再受鸦片战争以来的耻辱,成为真正有尊严的中国人,如何使妇女也能与男性完全平等的条件下,充分发挥其能力为社会服务……,这些青年的热诚和探讨与研究是对社会绝对有益的。

然而,国民党政府竟容不下这些青年的热忱,我们竟被白色恐怖的龙卷风卷进去。但经过半世纪的苦难,至今我仍觉得我并没有走错路,因为我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也没有违背国家和社会的利益,为追求整个人类的幸福,我对自己的理念有信心。因此出狱结婚后,我和先生仍把女儿取名为“志民”“志平”,以鼓励我们自己继续为民主、为人民,为和平、为公平的社会而努力。

陈明忠冯守娥夫妇合影。图片为陈志平提供

既然现今的台湾社会,老百姓仍无法消除对白色恐怖的惧怕,仍无法安安心心过日子,就代表白色恐怖的阴影仍未在台湾绝迹;我个人认为,无论是平反、补偿、拨正历史,都只是在治标,真正的治本之道,应是在早日结束两岸分裂与对立状态。

当我在白色恐怖的封锁中生活时,有一首在牢里学的歌常带给我很大力量:“度过这冷的冬天,春天就要到人间,不要为枯树失望,春花就要开放;度过这冷的冬天,春天就要到人间,不要有一点猜疑,春天是我们的”。是的,我始终相信民主自由、和平幸福的春天,终有一天来到人间。

* 感谢陈志平女士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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