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村有一个独具特色的制度:终身制。在八十年代,南街村就宣布:南街村没有退休制,年纪老了,能干什么干什么,能干多少干多少,不想干了或不能干了,你就去“夕阳红”“工作”:下棋、打牌、唱歌。老人去世了,丧事由村里包办,村干部戴黑纱。
我不禁为南街村的“终身制”叫个好。
终身制,好就好在可以人尽其才。国人的平均寿命已达八十岁以上,刚刚退休还很年轻。特别是早些年,有的五十来岁就“内退”了,看上去还没有活到半世人呢。这么年轻,工作经验正好成熟、技术也臻于高峰。他们自己被单位“休掉”也觉得无聊。于是,很多人退休或内退之后就涌向私营企业、私营机构或个体企业。许多人说,上半辈子为社会主义干事,下半辈子为资本家干事。甚说得意地给资本家干事工资高多了,人也自由多了,退休之后才达到了事业的顶峰、享受的顶峰。听了这样的话,真的很难受。这一代人读大学都是免费的,国家出钱培养你读书,培养你当干部。最后把最能发挥作用的年华贡献给了私人老板。真是于国于公有愧啊。俗话说,忠臣不事二主。这些人不但事二“主”,而且以事后主(资本家)为荣、为乐,其对国家、对单位的感情,实在要大打折扣。
而在南街村就不存在这个情况,即使八十多岁了,你仍然是为南街村这个集体在干事。我在南街村遇到好几个年逾八旬的老者,他们老当益壮,状态很好,热情奔放,八十多岁看上去如六十出头,还在为南街村这个集体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很多人做的都还是在职干部才能做的事。比如南街村一个退下来的副书记,85岁了还代表王宏斌书记出席会议,代表王宏斌书记介绍情况、作讲座。
而笔者看到的许多官员,一旦退下来后,完全变了一个状态,有的低头走路,怕看到熟人,有的长年宅在家里,怕碰到故旧,有的在保姆送过来的菜单上签“同意报销”,继续行使“领导权力”;有的即使偶有出门,也只是呼几个在位时相好的老友为伴,活动圈子非常狭小。他们与这个世界已基本隔绝。真令人觉得可怜。
终身制好,还好在其让人有归宿感。现在很多人退休之后,基本上不回单位,而是远走他乡,到处旅行,好像走得越远越光荣,越远越远离曾经令他烦恼的江湖。有的人只要回原单位一趟,就被人说是没想清白,就是活得不洒脱,就是想到原单位找存在感。哪怕是重阳节这样退休人员的重要节日,原单位通知回去开个会、搞个活动,也在群里潜水潜得深深的,泡都不冒一个。这就是典型的没有归宿感。南街人就不一样,他们没有退休制,生是南街的人,死是南街的鬼,只要活着,就参加南街村的各种活动。村里活动也丰富,村里的剧团光是豫剧一年就要演260多场。南街就是他们一辈子的归宿。
终身制好,好在让人没有失落感,人只需按照自然的规律慢慢变老,不会因为退休突然失落。有的退休后人突然就老了,特别是一些当官的,没人来请示了,没人来汇报了,没人来奉承了,没人来送礼了,没专人来接送了,一切的一切,都不适应。因而很快变老,很快老年痴呆,很快体质变差,很快血压上涨,很快病痛增多。而南街村不一样,不存在退休,一辈子都有活干,一辈子都干喜欢干的活,都干能干的活,根本不存在什么“退休综合症”。他们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变老的。不需要什么过渡,要说过渡,天天在过渡。
也许你会问,南街村的终身制,符合国家政策吗?当然符合,南街是个村,这个村的人都是村民,他们不拿国家财政工资,由村里发福利和补贴。
农村人本来就不退休。我看到新化奉家八十多岁的老人还在挖红薯,108岁的老人还在菜土里扯菜,107岁的老人还在打扫屋门口的公共区。
只是因为南街村办了许多村办企业,人们往往把他们当作企业职工来看。是的,他们是集体企业的职工,但他们也是终身制的农民,无需退休。
当然,这并不是说退休不好,而是说一个人最高的境界就是终身为一个事业奋斗,这才是人生的真正幸福。比如说,以前院士是不退休的,认可他们是为科学奋斗终身的。现在院士70岁退休,是因为有的院士在70岁以后事实上不搞科研了。但70岁以上,有项目在手上的也可以不退休。也就是说70岁以上还在搞科研的,是不退休的。很多顶尖级的科学家是为科学奋斗终身的,他们不存在退休。比如袁隆平。文学艺术工作者也有很多是终身献身于文学艺术的,虽然他们担任的实际工作退休了,但他们为文学艺术是奋斗终身的。他们退犹没退,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一个人能够为自己热爱的事业奋斗终身,是一种境界,是一种幸福。这种境界和幸福只属于极少数的人。
而南街村的村民却有这种幸福和境界,他们一辈子都能够为南街的事业而工作,一辈子都在为把南街村建设成共产主义小社区而贡献力量!
南街村,我为你的“终身制”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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