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题词的武大匾额（90年代又被替换成‘国立’老牌匾）
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试用讲义）上册
武汉大学哲学系编
马鞍山市革命委员会毛泽东思想学习班翻印
一九七四年七月
第二讲 物质和意识
前面已经讲过，哲学的基本问题就是物质和意识的关系问题。现在我们来进一步说明世界的物质性，说明物质和意识的辩证关系。辩证唯物主义认为整个世界是物质的世界，而物质世界又是按照自己固有的规律无限发展着的；意识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是对存在的反映并对存在有巨大的反作用。这就是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基本观点。
一 世界是无限发展的物质世界
【世界的统一性在于物质性】
世界的本原是什么？即世界究竟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呢？彻底的唯心主义者认为，世界的本原是意识，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现象都是意识或精神的产物，世界统一于意识。例如主观唯心主义者贝克莱认为世界的本原是观念（感觉），物是“观念的集合”,“存在就是被感知”。客观唯心主义者黑格尔认为世界的本质是 “绝对精神”，自然和社会不过是“绝对梢神”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和表现。这些观点是完全错误的。这是唯心主义的一元论的世界观。相反地，唯物主义认为，世界的本原是物质，世界上千差万别、形形色色的事物和现象都是物质的种种表现形态，连意识也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世界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其统一性就在于它的物质性，物质世界是不依赖于我们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列宁说：“唯物主义的基本前提是承认外部世界，承认物在我们的意识之外并且不依赖于我们的意识而存在着”①。
拿什么来证明外部世界是不依赖于我们的意识的物质世界？证据是多得很的。人们在日常的生活实践中，都体验到外部世界的客观存在。农民种田，不怀疑土地、种子等客观存在，工人做工不怀疑厂房、机器的客观存在，受地主资产阶级压迫剥削的劳动人民不怀疑地主、资产阶级的存在，同样也不怀疑自己的存在。从事科学实验的人不怀疑自己研究的对象的客观存在。这一切活动使人们认识到在自己意识之外，有着一个客观世界，这个客观世界是不依赖于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凡是没有受过系统的唯心主义影响的人都会从生活实践中得到这样一种朴素的唯物主义的认识。
应当指出，人们在生活实践中虽然可以得到这样一种朴素的唯物主义认识，但是要对世界的统一性在于它的物质性的原理作出科学的、令人信服的证明，并不是轻而易举的。恩格斯指出：“世界的真正的统一性是在于它的物质性，而这种物质性不是魔术师的三两句话所能证明的，而是由哲学和自然科学的长期的和持续的发展来证明的。”②只有辩证唯物主义才概括了哲学和科学长期发展的成果，特别是十九世纪以来的科学成果，对世界的统一性在于物质性的原理作出了令人信服的证明。
自然科学证明，在人和地球上的任何生物出现之前，地球、太阳系和整个自然界就早已存在了。人类出现以后，它们也是不依赖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自然科学的发展还证明，生命这种复杂的现象虽然具有一些和无机物不同的特点，但它并不是非物质的东西，而是蛋白体的存在形式，是蛋白体在一定的自然条件下不断进行新陈代谢的过程，而蛋白体也是由与构成无机物同样的化学元素组成的，不过分子量很高，构造非常复杂而已。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科学和政治经济学证明，人类社会是整个物质世界的一个方面，也是物质世界长期发展的产物，创造物质生活的劳动，使类人猿变成了人，这样，就出现了人类社会。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归根到底是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发展史，而人类的文明史则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在生产过程中，人和人之间形成的生产关系、阶级关系是一种不由人们自由选择、不依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物质关系。人类社会的精神生活，不能脱离社会物质生活而独立存在，它是社会物质生活的反映。这一切证明了世界是物质的世界，世界的统一性在于它的物质性。世界的本原只有一个，这就是物质，而意识、精神则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世界上没有离开物质而独立存在的精神力量。这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的一元论的世界观。它驳斥了一切宗教创世说和唯心主义的世界观。
在哲学史上有的哲学家如笛卡尔、康德等企图调和根本对立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而主张二元论。他们否认世界是统一的，认为世界有两个本原，一个是物质，一个是精神，这两个本原是互相平行，独立发展的。这种观点是站不住脚的。第一、二元论认为在物质世界之外，还有一个独立的精神力量存在。前面我们已经证明过，这种观点是错误的。第二、精神现象和物质现象是互相联系的，二元论不能不对这种联系加以说明，在说明这种联系时，二元论总是把物质说成是消极被动的，而把精神说成是唯一具有能动性的，并且把这种独立存在的精神力量和神的力量看做一个东西。因此，二元论归根到底必然倾向唯心主义。
【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观】
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世界统一于物质，但不是说统一于某几种特殊的物质属性、物质形态或物质结构。在统一的物质世界中包含着无限多样的物质形态，而且各种物质形态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每种物质形态都有自己特殊的属性和结构，而与别的物质形态相区别。所以世界的统一是无限多样的统一。但是无限多样的物质形态都有一个共同的本质特征，就是它们具有客观实在性。所谓世界的统一性就在于它的物质性，这个物质性就是说的客观实在性。
列宁曾经给物质下了一个完备的定义：“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这种客观实在是人感觉到的，它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为我们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 ③这就是说，物质就是离开意识而独立又能为意识所反映的客观实在。
列宁关于物质的定义是唯一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观。这种物质观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基石，它同一切旧哲学彻底划清了界限。
第一、它坚持和发展了哲学中的唯物主义路线，坚决反对了唯心主义。因为它揭示了各种各样的物质具体形态的共同点即离开人的意识而存在的客观实在性。因此，物质乃是世界上万事万物的本原。意识不过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不过是人脑对存在的反映，归根到底，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
第二，它克服了旧唯物主义的局限性。形而上学唯物主义者把物质这个极其广泛的概念归结为某些具体的物质结构和属性，例如他们认为一切物质都是由原子组成的，原子是物质的最简单的不可分的基本单位，原子的某些物理学的属性（如延伸性、不可入性、具有一定的质量等）是物质唯一不变的根本属性。这种观点歪曲了物质的根本属性，因此它不能说明世界上无限丰富的物质现象，抵挡不住唯心主义的进攻，不能把唯物主义的世界观贯彻到底。例如，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物理学上发现了某些原素的放射性现象，并发现了原子中有电子等更小的微粒，推翻了原子不变性、不可分性的观念。这时唯心主义者乘机向唯物主义进攻，大叫什么“物质消失了”,“唯物主义已经被驳倒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受形而上学思想影响的物理学家抵挡不住唯心主义的进攻，而作出了“原子非物质化了”的错误结论。同时由于形而上学唯物主义把物质概念限定在自然界的某种有限的范围之内，因而在社会历史领域就不懂得人们在生产过程中所形成的生产关系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物质关系，这样就不能在社会历史领域内坚待唯物主义观点，而陷入唯心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观，揭示了物质的唯一“特性”就是它的客观实在性。整个世界是不依赖于我们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着的客观实在。不管它的形态、属性和结构千变万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情况下，它都保存着这个唯一的“特性”。这样，就克服了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局限性，彻底地驳倒了唯心主义，捍卫了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列宁根据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观指出，“电子和原子一样，也是不可穷尽的；自然界是无限的，而且它无限地存在着。” ④现代物理学的新发现所驳倒的不是唯物主义，而是形而上学，它所证实的不是唯心主义，而是辩证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关于物质的概念不仅适用于自然现象，而且适用于社会现象。这样就把唯物主义贯彻到底。
第三，它严格划清了唯物主义同不可知论的界限。不可知论认为人只能认识自己的感觉，感觉之外的东西是无法知道的。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观认为，物质不是某种不可捉摸的“自在之物”，而是能够作用于我们的感觉器官，为我们的感觉所反映，不断地为人们所认识。这就是说物质不仅具有客观实在性而且具有可知性，只有揭示了物质的可知性，才能够真正地掌握物质的客观实在性。这样就跟不可知论划清了界限。
正因物质范畴对于唯物主义具有基石的意义，所以一切唯心主义者和修正主义者总是把攻击的矛头对准它。贝克莱疯狂叫嚣要把物质“逐出自然界”，“抽掉”唯物主义的基石，“使整个建筑物倒塌”。刘少奇一类骗子胡说什么要用思想来“代替”物质，其实质就是否认物质的客观存在，否定物质第一性，宣扬主观唯心主义，这同贝克莱用感觉代替物质，妄图从根本上否定整个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是一模一样的。对于这种反动谬论必须彻底批判。
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关于世界物质统一性的原理，在方法论上具有重要意义。恩格斯说：“原则不是研究的出发点，而是它的最终结果；这些原则不是被应用于自然界和人类历史，而是从它们中抽象出来的；不是自然界和人类去适应原则，而是原则只有在适合于自然界和历史的情况下才是正确的。这是对事物的唯一唯物主义的观点”。⑤既然世界是统一的物质世界，是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客观实在，那么，我们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看待任何问题，进行任何工作时都必须坚持“从客观存在着的实际事物出发”，⑥深入实际，深入群众，进行调查研究。既然物质世界是多样性的统一，我们就必须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原则，“按照实际情况决定工作方针”。⑦反对任何主观主义。
【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
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世界是永恒运动着的物质世界。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是物质存在的形式，物质的任何一种形态都存在于运动之中。这就是世界的发展原理。世界发展的原理同世界统一的原理相结合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完整的世界观。世界不是别的，就是无限发展的物质世界。
恩格斯说：“运动是物质的存在形式、物质的固有属性”。⑧科学的全部成就证明：物质世界的一切，都处在永不休止的运动变化中。整个宇宙从微观世界到宏观世界，从无机物到有机物，从生物界到人类社会无一不在运动着。无时不在变化着。物质通过运动来表现自己的存在。
辩证唯物主义的运动观，对于（一）离开物质而思考运动，（二）离开运动而思考物质，（三）物质运动的简单化，都是不相容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运动观就是同这些唯心的、形而上学的及机械的观点作斗争中建立发展起来的。
首先，不能设想没有物质的运动。物质是运动的主体。设想没有物质的运动，就是认为运动的主体是非物质的，就必然把某种精神力量看做运动的主体，这样就陷入唯心主义。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黑格尔把世界的发展看作是“绝对精神”的自我运动。英国的马赫主义者毕尔生说：“万物都在运动，但只是在概念中运动。”一切宗教、神学都把宇宙万物的运动发展归之于神力。这些就是唯心主义运动观的典型例子。前面我们已经说过，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离开物质而存在的精神力量，因此，同物质运动完全脱离的精神运动也是根本不存在的。精神的运动，概念的运动是依赖于物质运动的，它是人脑这种高级物质的运动形式，是人脑对客观存在的反映。列宁说：“想象没有物质的运动的这种意图偷运着和物质分离的思想，而这就是哲学唯心主义。”⑨
其次，也不能设想没有运动的物质。离开运动而考察物质，则是形而上学的宇宙不动论或绝对均衡论。形而上学唯物主义虽然承认世界的物质性，但不理解物质和运动是不可分的，他们认为物质是永远不变的，在物质中没有发展这回事，认为绝对的静止是物质的一般状态。辩证唯物主义坚决反对这种意见，认为运动是物质存在的最普遍的形式，是物质内在的不可分离的属性。一切静止和平衡仅有相对的意义，而运动则是绝对的。辩证唯物主义承认物体都有相对静止或暂时平衡的可能，并认为这“是物质分化的根本条件，因而也是生命的根本条件。”⑩这就是说，只有承认事物的相对静止和暂时的平衡，才能区别事物，才能认识和把握千千万万事物的具体形态。但是静止或平衡是相对的，它只是运动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某一物体在地面上位置没有移动，从它对地面的这一联系来看可以说是处于相对静止状态中，可是它同时参加着地球的运动以及全部太阳系的运动，而且这一物体的分子、原子也在不停地运动。离开运动而考察物质的错误，就在于把静止和平衡夸大起来，把相对的东西绝对化，把运动的特殊情况一般化，把暂时的状态永恒化。否认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就会在物质以外寻找运动的源泉，就有陷入唯心主义的危险。例如物理学家牛顿在寻找物质运动的最后源泉时，便得出了上帝是“第一推动力”的荒谬结论。所以，物质和运动是不可分割的。恩格斯说：“没有运动的物质和没有物质的运动是同样不可想象的。”⑪
此外，辩证唯物主义也反对简单化的运动观，即把一切的运动都归结为机械运动（由外力作用而产生的物体的位置移动）一种形式。辩证唯物主义认为物质的运动不仅限于机械运动一种形式，物质的形态是多种多样的，同物质不可分的运动形式也是多种多样的。恩格斯说：“物质的运动，不仅是粗糙的机械运动、单纯的位置移动，而且还是热和光、电压和碟压、化学的化合和分解、生命和意识。” ⑫根据现代科学已经达到的认识，宇宙中各种各样的物质运动可以归结为五种基本形式。按照从低级到高级的顺序排列起来，就是：机械的、物理的、化学的、生物的和社会的运动形式。在每一种基本运动形式中又包含着许多具体的运动形式。各种运动形式又是互相联系、互相转化的。低级运动形式是高级运动形式的基础，高级运动形式包含着低级运动形式。各种运动形式之间在一定的条件下还可以互相转化。恩格斯说：“物体的机械运动可以转化为热，转化为电，转化为磁；热和电都可以转化为化学分解；化学化合又可以反过来产生热和电，而由电作媒介再产生磁；最后热和电又可以产生物体的机械运动。”⑬并且这种转化前后，能量的总数是不变的。这些都说明各种运动形式是互相联系的，但又是在本质上互相区别的，决不能把各种不同的运动形式归结为一种形式，尤其不能把高级的运动形式归结为低级的运动形式。例如，生命的运动，一刻也不能离开机械的、物理的、化学的过程。然而认识了生命的机械的、物理的、化学的过程，并不等于了解了生命本身。要了解生命的本质，必须把握生命运动形式的基本特征及其规律如蛋白体的新陈代谢、遗传变异等等。资产阶级反动社会学家把社会运动归结为生物运动形式，用生物运动规律如“生存竟争”、“自然选择”等来解释社会现象，从而得出为帝国主义辩护的反动谬论。所以把运动简单化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
总之，运动是统一的物质世界各种物体互相联系、互相作用所构成的，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它和物质一样既不能创造、也不能消灭的，只能在形式上发生相互转化，而这种转化又有着物质本身所固有的内在规律性，因而形成整个物质世界无限运动发展的过程。这便是辩证唯物主义关于世界的发展原理。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懂得了这个原理，就用它来改造自然、改造社会。一切反动阶级、反动势力由于害怕革命，害怕被推翻，因而他们的哲学都是形而上学的不动论。所以，我们要揭露反动派和形而上学的错误思想，宣传事物本来的辩证法，促成事物的转化，达到革命的目的。
【空间和时间是运动着的物质存在的形式】
上面我们说明了运动与物质的关系，现在要进一步说明空间和时间与运动着的物质的关系。
列宁说：“世界上除了运动着的物质，什么也没有，而运动着的物质只有在空间和时间之内才能运动。”⑭这就是说，空间和时间是运动着的物质的存在形式。正象运动与物质是不可分割的一样，空间和时间与物质也是不可分割的。当我们说到世界上任何事物存在的时候，首先要指明它在什么地方存在，它具有多大的规模或体积，这就是指事物的空间地位和它的广延性（长、宽、高）。而要确定一事物存在的空间地位，就必须了解这一事物同周围其他事物的空间联系，如距离、排列秩序等。当我们说到任何一个事物的运动时，必然要联系到它的位置的移动，它的体积的增大或减少。总之，不论谈到任何事物的存在和运动，都要涉及它的存在和运动的空间形式。运动着的物质是不能离开空间而存在的。
同样，运动着的物质也不能离开时间而存在。各种物质运动过程，都具有一定的发展顺序和或长或短的持续性。离开了时间的形式，任何物质的运动、变化、发展都是不能存在的。
空间和时间是不依赖于人们的意识而客观存在着的。列宁指出：“唯物主义既然承认客观实在即运动着的物质不依赖于我们的意识而存在，也就必然要承认时间和空间的客观实在性。”⑮物质是永恒存在的，空间和时间也是永恒存在的。
辩证唯物主义的时空观是和唯心主义的时空观根本对立的。唯心主义否认世界是物质的世界，否认物质的客观存在，也就否认空间和时间的客观实在性，把空间和时间看作是意识、观念的产物。康德认为空间和时间是人的头脑中所固有的先天形式，人们通过这种先天形式去感知事物，才给予事物以空间性和时间性。黑格尔认为空间是“绝对观念“发展到一定阶段“外化”为自然界时才出现的，时间则是在“绝对观念”发展的更后一个阶段上出现的。马赫断言，“空间和时间是感觉系列调整了的体系”，是用来整理认识材料的工具。所有这些唯心主义的时空观都是错误的。科学早已证明：地球在人类出现以前的几十亿年间就已经形成了，同时也就有和它的存在相适应的空间和时间形式。列宁指出：“在人和人的经验出现以前，自然界就存在于为时几百万年的时间中，这一点就证明这种唯心主义理论是荒谬的。”⑯
辩证唯物主义不仅反对唯心主义的时空观，而且指出形而上学的时空观也是不正确的。形而上学唯物主义虽然承认空间、时间的客观实在性，但却把空间、时间看成是脱离物质的空洞形式，否认空间和时间同物质有内在联系。例如牛顿认为，空间是和物质相脱离的不动的空架子，物质被安放到这种空架子里面去。时间是和物质运动无关的、绝对均匀地流逝着的。而且在牛顿看来，时间和空间也是彼此分开来的。这就是牛顿的所谓的“绝对空间”和“绝对时间”。按照这种观点，空间和时间的特性是一成不变、到处一样的。这种观点是不正确的。既然时间空间是运动着的物质存在的形式，因此，它们的特性也是随着物质的运动形态的变化而变化的。现代科学证明，空间和时间的特性是相对的，根据相对论，物体的运动速度接近光速时，例如宇宙飞船遨游太空，人们在地球上观察它，就可以测出，随着运动速度的增大，它的时间的流逝相对地球而言，就显得慢些，空间就会显得短些。把时间和空间同运动着的物质割裂开来，把时间和空间割裂开来，那就必然会走向唯心主义。列宁指出：“在时间性事物之外的时间=神”。⑰事情是必然如此的。试想，时间性事物之外的时间和空间性事物之外的空间是由谁设置的呢？只能由上帝！
空间和时间同运动着的物质的不可分性，还表现在空间的三度性和时间的一度性上。所谓空间的三度性，就是说任何物体都具有一定的长度、宽度和高度，任何一个物体和其他物体的位置关系，都只能是上下、左右、前后的关系。用几何学的术语来表示，就是通过空间中的任何一点，都可以、而且只能引出三条互相垂直的直线。这就说明离开了物和物的位置关系，空间三度性就无从理解。任何运动着的物体只能存在于三度空间中，三度空间是唯一现实的空间。所谓三度空间以外的四度空间和多度空间不过是神灵世界的别名罢了。正如恩格斯所说的：“神灵证明了第四度空间的存在，正如同第四度空间保证了神灵的存在一样。”⑱所谓时间的一度性，就是说时间只按由过去到现在，由现在到将来的方向前进，时间是一去不复返的。这种不可复返性，只能用物质本身的不断发展和变革来说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是说事物的某种具体联系是不可能绝对重复出现的。这又说明，离开事物的具体联系，时间的一度性就得不到正确的理解。
辩证唯物主义从空间和时间运动着的物质不可分的观点出发，还肯定了宇宙空间和时间的无限性。物质是无限的，物质的存在形式空间和时间也是无限的。空间和时间的无限性，是运动着的物质的无限性的表现形式。茫茫宇宙在空间上无边无际，在时间上无始无终。在空间的观察上，今天借助射电望远镜虽然使我们可以观测到距离地球一百亿光年之远的星系。然而这也不是宇宙的“边际”。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们还将认识更广大的空间，但永远不会发现宇宙的“边际”，因为宇宙是没有边际的。物质既不能被创造，也不能被消灭，而是永恒地存在着、运动着，因此，在时间上，宇宙的发展没有开端，也没有尽头。
整个物质世界在空间和时间上是无限的，但每一具体的个别事物在空间和时间上则是有限的。无限的宇宙空间和时间正是由这种无数有限的空间和时间所构成的。这就是空间和时间的无限性与有限性的统一。如果只看到宇宙中每一个别事物的空间和时间的有限性，断言整个宇宙空间和时间也是有限的，就会引导出一种荒谬的幻想，以为在这个现实世界之外还存在着一个超时空、超现实的“神”的世界，就会陷入宗教迷信和唯心主义。
懂得了辩证唯物主义的时空观，我们想问题，办事情就不能忽视时间、地点和条件。斯大林说：“一切以条件、地点和时间为转移。”⑲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从实际出发”，按照实际情况决定方针政策，做好各项工作。懂得了辩证唯物主义的时空观，我们在工作中就要注意“掌握时机”, “当机立断”；无论是改造客观世界和改造主观世界都要有“只争朝夕”的革命精神。
【物质运动有它自己的规律性】
物质是在空间和时间中永恒运动着的，而物质的运动又有它自己的规律性。春夏秋冬四季的依次更替，昼夜的循环，生物的新陈代谢，社会形态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等等表现，一切物质运动都有某种一定不移的基本秩序，这种秩序表明物质运动的其固有的规律。
列宁说：“规律就是关系。…… 本质的关系或本质之间的关系。”⑳毛主席指出：“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㉑这就是说，规律是客观事物在运动过程中的内部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它具有（一）客观性，（二）普遍性，（三）必然性。所谓客观性就是说规律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们认识它也好，不认识它也好，承认它也好，不承认它也好，它都是客观存在着的。人不能创造规律，也不能消灭规律。单有客观性还不一定就是规律，规律必须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这就是说，只要具备一定的条件，它就会反复出现，普遍地、必然地发生作用。由于规律起作用的范围不同，所以就有一般规律和特殊规律之分，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之分。
对于自然规律的客观性和必然性，人们比较容易理解。在工农业生产中，人们对自然规律的客观性和必然性感觉特别真切，在生产中如果违背了客观规律，单凭主观愿望蛮干，就会一事无成。
社会现象比较复杂，但同样也是由它自己的固有的规律的。有人认为自然规律是通过自然界自发的力量表现出来的，因而是客观的。社会规律则是通过人的活动表现出来的，而人总是受一定的思想和意志支配的，因此，社会规律并非客观的，而是以人的意志和愿望为转移的。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如果认为在社会领域里，人们的意志和愿望起决定作用，那我们就要问：为什么人们的意志和愿望有的能够实现，有的为什么不能够实现呢？为什么人们会产生这样的愿望和动机，而不产生其他的愿望和动机呢？其实，人们的愿望和意志能否实现，原因固然很多，但最根本的，就是要看它是否符合客观事物发展的规律。凡是符合客观规律性的意志和愿望就能够实现，否则，就不能实现。毛主席说：“人们要想得到工作的胜利即得到预想的结果，一定要使自己的思想合于客观外界的规律性，如果不合，就会在实践中失败。”㉒同样，一定的愿望和动机的产生也是由社会发展一定阶段的客观状况决定的。由此可见，社会现象并不是由人们的意志和愿望决定的，归根到底，它和自然现象一样是受客观规律支配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正是通过这种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最一般的规律，指出了这些规律的客观性质，从而创立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
在社会主义社会里，由于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和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实现了生产资料的公有制，人们能够自觉地运用经济规律为社会谋福利，但决不能认为社会规律就不是客观的了，就可以“消灭”规律或“制定”规律了。斯大林指出：无论是资本主义时期或社会主义时期，“经济发展的规律是反映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经济发展过程的客观规律。人们能发现这些规律，认识它们，依靠它们，利用它们以利于社会，把某些规律的破坏作用引导到另一方面，限制它们发生作用的范围，给予其他正在为自已开辟道路的规律以发生作用的广阔场所。但是人们不能消灭这些规律或创造新的经济规律。”㉓不承认社会主义社会发展规律的客观性，实质上是唯心主义观点。实践证明，我们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每一个胜利都是严格按照社会主义社会发展规律办事的结果。如果违反了客观规律，就会犯“左”的或右的错误，使我们的事业遭受损失。
唯心主义否认规律性是物质本身固有的，否认物质运动规律的客观性。客观唯心主义认为规律不过是“绝对精神”的产物，是“上帝”、“天命”安排的。主观唯心主义则认为规律是人的意志的产物。如康德认为自然界本身没有规律，规律是人的理性加于自然界的。他说：“人的理性为自然界立法。”这是康德哲学中主观唯心主义的观点。实用主义者认为规律是“人造的假说”。刘少奇一类骗子鼓吹什么“头脑制造法则”，他们以极 “左”的面貌出现，否认社会主义社会中价值规律的作用和“按劳分配”原则。这完全是反马克思主义的，是康德的唯心论的先验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翻版，其目的是要歪曲党的路线和政策，破坏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妄图复辟资本主义。
二 意识的起源和本质
【意识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
世界是无限发展的物质世界，那末，意识是什么，它的起源、本质和作用是怎样的呢？
辩证唯物主义肯定物质是世界的本原，自然也就肯定物质对于意识的根源性。世界是物质的无限发展过程，物质世界是永恒的，无始无终的。意识不是从来就有的，而是物质发展到一定阶段才出现的。自然科学的发展证明，在人类出现以前，自然界就存在着，但并没有意识现象。只有在地球上出现了人类的时候，才产生了意识。意识的产生经历了长期的过渡阶段或准备过程，这一过程与自然界的发展完全相适应：由无意识、无感觉的无机物发展到具有刺激感应性的有机界，由具有刺激感应性的低级生物发展到具有感觉的动物，再由具有感觉的动物发展到具有意识、思维的人类。这就充分证明了物质在先，意识在后，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物质是意识的根源，意识是物质的产物。
意识是物质世界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大脑这种高度组织起来的物质的机能；而大脑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结果。但是，人脑的产生并不是单纯的生物进化的结果，而且是同劳动分不开的。因此，归根到底，意识不仅是自然的产物，而且是社会的产物。
在确认意识是大脑这一特殊的物质的机能的问题上，辩证唯物主义同唯心主义是对立的。
在人类社会出现阶级以后，剥削阶级由于其需要和根深蒂固的阶级偏见，对意识的起源问题作出了唯心主义的解释。在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由于科学条件的限制，人们还不能解释物质是怎样产生意识的，这就使得唯心主义乘机散布其荒谬观点，而不能被彻底粉碎。唯心主义完全颠倒了物质和意识的真实关系，否认了物质对于意识的根源性。主观唯心主义把意识归结为心灵的自由创造；客观唯心主义把人的意识归结为“绝对精神”的自我意识或神的启示。尽管各种唯心主义派别的表现形式不同，但它们都把意识当作不依赖于物质的、独立的实体，认为意识是第一性的，物质是第二性的，不是物质产生了意识，倒是意识产生了物质。这是一种与科学所揭示的真理相违背的谬论。
在确认意识是社会的产物这一问题上，辩证唯物主义同唯心主义、旧唯物主义都是对立的。马克思主义以前的唯物主义各派确认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这是正确的。但由于科学水平和社会条件的限制，都未能科学地解决意识的起源问题。
古代朴素的唯物主义者把意识看成是一种精微的物质的作用。这种见解，在反对宗教迷信和唯心主义这一点上曾经起过一定的进步作用，但把意识归结为一种精微的物质则是错误的。形而上学唯物主义者虽然也承认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但却把意识看成是物质的一般属性。他们不知道意识是高度组织起来的物质——大脑的特有属性，认为任何物质都有意识，把人脑的反映作用等同于一般无机物、有机物的反映。在他们看来，不仅有机界有意识，无机界也有意识，甚至石头也有感觉，因此，得出了“物活论”的错误结论。有一些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者，如费尔巴哈，虽然承认意识是人脑的特有机能，但把人看作是生物的人，而不是社会的人，他们不了解意识是社会的产物，离开人的社会性来研究意识，仍然不能理解社会实践对于人脑产生的决定作用。
庸俗唯物主义者不懂得虽然意识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但意识本身不是物质，而是客观世界的主观映象。他们把意识看成是人脑“分泌”出来的一种特殊物质，正象胆汁是肝脏分泌出来的特殊物质一样。这种见解，根本取消了意识和物质的关系问题，混淆了唯心主义同唯物主义的界限，是完全错误的。
辩证唯物主义克服了旧唯物主义的弱点，吸收了哲学和科学发展的成果，对意识的起源问题作了科学的说明。
辩证唯物主义认为，意识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即人脑的机能。意识的产生是一个长期的、复杂的辩证发展过程。意识是高度组织起来的物质——人脑的机能，是人脑的特性；而大脑这种特性是由低级物质所具有的跟感觉相类似的反映特性发展而来的。
无机界没有感觉或意识，只具有物理的和化学的反应。如高山滚石、水中浮影、铁质生锈等等这是一种跟感觉相类似的反映特性，但并不是感觉和意识，它只是物体由于其他物体的作用而发生的物理状态或化学状态的改变。
无机界长期发展的结果，产生了生命。随着无机物在一定条件下向有机物的转化，随着生命的出现，合乎规律地发生了一个质的飞跃，产生了生物的反映形式，即刺激感应性。例如向日葵能随着太阳的运行而转动，变形虫能趋向食物等等。这种刺激感应性已不是单纯的物理、化学反应，而是这样一种反应能力：它能够使机体适应变化了的外界条件，使生物机体保持新陈代谢的正常进行以维持其生存。这种刺激感应性已经包含了感觉的萌芽，感觉正是在刺激感应性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低等动物发展为高等动物，适应愈来愈复杂的生存条件，有机体的各种组织也愈来愈专门化，于是又合乎规律地发生了一个质的飞跃，产生了专门的反映机构，即神经系统。神经系统的调节中心就是大脑。有机体通过神经系统和环境发生联系，这种联系的基本形式是无条件反射和条件反射。无条件反射就是动物对某种现实的外界刺激物的直接回答，例如食物进入动物的口腔，唾腺就大量分泌唾液。这是一种低级的神经活动。条件反射则是由能够代表这些刺激物的“信号”引起的反射。例如每次给狗以食物时就摇铃，多次以后，食物的刺激和铃声刺激就在狗的大脑皮层上形成暂时的神经联系，铃声就成了食物的“信号”；这时只要铃声一响，即使不给狗以食物，它也会大量地分泌唾液，就象吃食时一样。
由于高等动物具有条件反射的机能，因而能够产生种种联想，进行比较复杂的活动。这些就是动物的心理或低级“意识”。当然这种“意识”还不是人类的意识。
随着由动物界向人类的发展，又合乎规律地发生了一个质的飞跃，即产生了人的大脑，这是较之神经系统的出现具有更大意义的质的飞跃。人类的思维活动，不仅借助于人和动物所共有的第一信号系统，即由外界物质刺激直接引起种种条件反射，而且还借助于人类所独有的第二信号系统，即由语言引起条件反射，这就使人的条件反射的广度和深度达到了为一般动物所不可比拟的高级阶段。高度发达的人类的大脑，在第一信号系统和第二信号系统的基础上进行的思维活动就是意识。所以，意识不是别的，就是发展到高度完善的物质——人脑的机能。人脑是意识产生的器官，意识是人脑的产物，离开了人脑，意识则是不可想象的。
【意识是社会的产物】
意识不仅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产物，而且是社会的产物。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动物的脑过渡到人的脑、使动物的心理过渡到人的意识呢？辩证唯物主义的回答是：劳动。劳动是类人猿变成人的决定因素，是人的意识产生的决定因素。所以，恩格斯指出：劳动“是整个人类生活的第一个基本条件，而且达到这样的程度，以致我们在某种意义上不得不说：劳动创造了人本身。”㉔
劳动在从猿到人的转变过程中起了决定的作用。人类的祖先——类人猿，由于自然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一部分被迫从森林里过渡到地面上来生活，它们的前后肢有了进一步的分工，前肢担任了某些类似人手的工作。促使这种分工发生的关键，是抓取、攀援、筑巢、使用棍棒、投掷石块等荫芽性的生产劳动。类人猿的前肢虽然分化成了“手”，但还不同于人手，因为它不能制造工具。经过几十万年的漫长发展，类人猿最终学会了制造简单的劳动工具。这时，类人猿的“手”就变成了人的手，类人猿的活动就变成了人类的生产劳动。劳动一开始就是集体性的、社会性的。在社会性的劳动中，社会成员日益紧密地结合起来，这就要求他们在改造自然界的斗争中互相帮助和共同协作，于是产生了思想交流的必要性。恩格斯说：“这些正在形成中的人，已经到了彼此间有些什么非说不可的地步了。需要产生了自己的器官：猿类不发达的喉头，由子音调的抑扬顿挫的不断加多，缓慢地然而肯定地得到改造，而口部的器官也逐渐学会了发出一个个清晰的音节。”㉕这样就产生了语言。有了语言，人们就能交流思想，积累经验，从而形成了日益丰富的人类意识。语言的产生，使大脑能用词来表达抽象的思维。语言是思维的工具。没有语言，人就不可能进行思维。语言的不断丰富，增强了人的抽象思维能力，发展了人类的意识。所以语言的产生，对于脑髓的发展，形成了新的推动力。
恩格斯指出：“首先是劳动，然后是语言和劳动一起，成了两个最主要的推动力，在它们的影响下，猿的脑髓就逐渐地变成人的脑髓”。㉖所以，意识的产生，离不开劳动。劳动不仅在意识的产生上起了决定作用，而且在意识的发展上也起了决定的作用。一方面，在劳动的过程中，作为思维的器官的大脑愈益完善化了；另一方面，劳动推动了社会的发展，改变了社会的物质生活条件，从而日益丰富了意识的内容。因此，“意识一开始就是社会的产物，而且只要人们还存在着，它就仍然是这种产物。”㉗综上所述，意识是高度完善、高度组织起来的物质——人脑的机能或属性。它不仅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产物，而且是社会的产物。
【意识是存在的反映】
意识依赖于物质，一方面表现在意识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另一方面还表现在意识是客观物质世界的反映。大脑不会自动产生意识，只有当外部物质世界的事物、现象通过感觉器官作用于大脑，当大脑和外界发生了联系以后，才会产生意识。
意识是人脑这种特殊物质对客观世界的反映，是客观世界的摄影、摸写、摹本，是客观世界的主观映象。意识按其形式来说是主观的，按其内容来说是客观的。没有被反映者，就谈不到反映；脱离了物质世界，就不可能有任何意识，这是唯物主义各派共同的基本观点，但只有辩证唯物主义才科学地论证了人的头脑对于客观外界的反映过程。
人对客观外界的反映形式，首先是感觉。当客观事物、现象作用于人的感官引起的神经兴奋到达大脑时，就产生了感觉。感觉是意识的初级形式。人们藉助自己的感官（眼、耳、鼻、舌、身）每时每刻都要接触外界的许多事物、现象，因而就引起了各种不同的感觉。只有当人们的感官接触到某种客观对象时，才能产生关于这一客观对象的形状、大小、色泽、音调、干湿等各方面的感觉，这些感觉的联系和综合，就是知觉，它形成了关于客观对象的完整的印象。这种印象在人脑中的再现叫做表象。可见，没有客观外界的刺激，就不能产生感觉。“感觉是物质作用于我们的感觉器官的结果。”㉘
感觉是对客观事物的直接的反映，它的产生直接依赖于客观外界的具体对象，是“意识和外部世界的直接联系，是外部刺激力向意识事实的转化。”㉙它所反映的只是具体事物的生动的具体的特性，而不是许多事物的某种共性。感觉虽然是意识的初级形式，但它却是构成一切复杂的意识现象的基础。不通过感觉，外部世界就无从反映到人们的头脑中来，认识就无从开始。列宁说：“不通过感觉，我们就不能知道实物的任何形式，也不能知道运动的任何形式”。㉚所以感觉是整个认识的起点，没有感觉就不可能有认识。在感觉的来源问题上，唯物主义和主观唯心主义是根本对立的。唯物主义认为，感觉是客观世界的映象。主观唯心主义则认为感觉不是客观世界的反映，倒是客观世界成了人的感觉的产物。这种观点是荒谬的，是同科学和常识完全背道而驰的。
人们对客观外界的反映，不仅采取感觉的形式，而且采取思维的形式。思维是意识的高级形式。
作为思维形式的概念、理论等等具有抽象性的特点。人类对客观外界的反映，“并不是简单的、直接的、完全的反映，而是一系列的抽象过程，即概念、规律等等的构成、形成过程。”㉛人们正是通过概念、范畴、规律等等，才能够深刻地认识各种物质运动的过程，把握事物的发展趋势和方向。
马克思主义以前的唯物主义者，由于不了解思维这种反映形式的特点，不了解思维对客观外界的反映是一系列的抽象过程，而把人对客观外界的反映，机械地了解为照相式的反映。这就给唯心主义留下了可乘之机。唯心主义者抓住了思维不是对象的直接反映这一点，断言思维不是客观外界的反映，而是主观自生的东西。例如康德认为思维的逻辑范畴如因果性、必然性等等是人的头脑里的固有的先验的思维形式。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辩证唯物主义和现代科学证明，作为意识的高级形态的思维和感觉一样，也是人脑对客观世界的反映，不过这种反映同感觉相比较，有以下的区别：
首先，感觉是意识和客观外界的直接联系，它所反映的不是事物的个别现象，而是事物的本质、事物内部固有的联系和规律，它远较感觉更深刻地反映了客观物质世界。感觉是思维和客观外界联系的桥梁。感觉同客观外界直接联系，为思维提供了丰富的材料，然后思维才是可能的。没有感觉，就不可能有思维；只有通过感觉，思维才能获得它的内容。尽管思维是一系列的抽象过程，但它仍是来自客观外界，它的内容仍是客观的，是客观外界的反映。巴甫洛夫关于第二信号系统的学说从大脑活动的生理过程，证明了思维是客观存在的反映。
其次，感觉是生动的、具体的，而作为思维形式的概念、判断、推理等则具有抽象性的特点，但任何抽象的概念，它的根源无一不是客观外界。例如“水果”这个概念可以从香蕉、苹果、桔子、梨等等之中找到它的原型。数学这种高度抽象的概念体系，也是客观世界的反映。客观世界虽然并不存在抽象的数目、点、线、面积等等，但其原型仍然在客观世界之中。政治经济学中的生产关系这个概念，也不外是人们的生产过程中所结成的物质关系的概括。不但科学的抽象、正确的思想是客观外界的反映，就是错误的思想，各种荒谬的玄想、宗教的迷信观点，也无不可以在客观物质世界中找到它产生的根源。一种思想是正确还是错误的，不在于它是不是客观外界的反映，而在于它是客观外界的正确反映还是歪曲的、虚幻的反映。宗教迷信中关于牛头马面、三头六臂的荒诞观念，正是在思维过程中把牛、马、头、臂等客观事实材料加以歪曲、夸大和任意联系的结果。恩格斯说：“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㉜宗教中的各种神的形象都可以从人间找到它的原型。
综上所述，感觉直接来源于客观世界，思维来源于感觉，归根到底也是来源于客观世界；意识无论是低级形式的感觉，还是高级形式的思维，都是人的头脑对于客观世界的反映。既然如此，我们就必须使自己的思想不断地、自觉地去符合客观实际，如实地反映客观事物的本来面目。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改造客观世界的实践活动在正确的思想指导下进行，不断地达到预期的目的。
刘少奇一类骗子否认意识是社会的产物，是存在的反映，认为意识如“聪明”、“愚蠢”之类是“人的自然本质”，是“自然”赋予、先天就有的，认为离开社会实践，脑髓就可以产生思想，鼓吹地主资产阶级的人性论和唯心论的先验论。这种观点是十分反动的。前面我们已经说过，意识一开始就是社会的产物，意识是人们结成一定的生产关系进行劳动而产生的。正是由于劳动，由于实践，才使人与猿区别开来，才产生了意识。意识是对存在的反映，存在决定意识，有什么样的社会存在就有什么样的意识。在阶级社会里，每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因此，只有阶级的意识，没有什么“普遍的意识”，只有带阶级性的人性，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人的大脑虽然是意识的器官，意识虽然是大脑的产物，但人的大脑只能起一个加工厂的作用，其原料或半成品只能来自客观世界，来自社会实践。离开了客观世界，离开了社会实践，人的大脑是什么也产生不出来的，离开社会实践也就没有什么“聪明”可言。刘少奇一类骗子鼓吹这种谬论的目的，就在于“最后得出一个答案：应该由贵人、贤人和智者来统治”㉝也就是为他们妄图复辟资本主义，让地主资产阶级重新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制造“理论根据”。因此我们必须坚持唯物论的反映论，反对唯心论的先验论，坚持无产阶级的阶级论，反对地主资产阶级的人性论。
【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
辩证唯物主义不仅认为意识是对物质的反映，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而且认为，意识对物质的反映是能动的，意识对物质又有巨大的反作用，在一定的条件下，意识对物质的发展进程还能起“主要的决定作用”。否认或低估意识的反作用和主观能动作用是错误的。
列宁说：“人的意识不仅反映客观世界，并且创造客观世界。”㉞毛主席说：“我们承认总的历史发展中是物质的东西决定精神的东西，是社会的存在决定社会的意识；但同时又承认而且必须承认精神的东西的反作用，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的反作用”。㉟
人的行动要受一定的动机、目的、主张、计划等等的指导。例如，盖房子先得有个蓝图，做工作先得有个计划。马克思说过，“最坏的建筑师不同于最好的蜜蜂的地方，就是建筑师在建筑什么东西之前，先要制定一个观念形式的建筑设计图”。㊱意识的特点，就在于它不是象镜子一样简单地、消极地反映事物，而是积极的、能动的，它能以所反映的事实材料作为基础，为人们的行动预先提出一定的目的、主张、计划等等，来指导人们改造自然和改造社会的实践斗争。意识对于客观过程的反作用，是通过人们改造自然和改造社会的实践而实现的。
唯心主义者抓住了意识的能动的方面，加以绝对的夸大和歪曲，把意识说成是脱离物质而独立存在的本体。马克思以前的唯物主义却忽略了意识的能动方面，把意识的反映客观世界看作是消极的、被动的，所以不能解释许多复杂的意识现象，不能在社会历史领域内坚持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的原理。只有辩证唯物主义才科学地论证了意识的能动性，给予意识的能动性以唯物主义的解释，从而把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的原理贯彻到底。在承认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前提下，肯定意识的能动性，这不但没有证明唯心主义的正确，恰恰是彻底驳斥了颠倒物质和意识的关系的唯心主义，同时也克服了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局限性，坚持了辩证唯物主义。
先有建筑设计图，然后进行建筑，这是否同物质在先，意识在后的唯物主义原理相矛盾呢？不矛盾。因为，建筑物的设计图是以人们所认识了的自然界规律为依据的，是以前人经过实践所积累起来的建筑经验为基础画出来的，是已存在的建筑物在人们头脑里的能动的反映。世界上最初的建筑物也是我们的祖先总结了人类同自然斗争的实践经验而创造出来的。没有长时间同自然作斗争的各种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包括在树上、山洞里、地洞里住的经验，就不会凭空产生出盖房子的念头来。马克思曾经说过：“只要仔细考察就可以发现，任务本身，只有在解决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至少是在形成过程中的时候，才会产生。”㊲这就是说，人们给自己提出的任何任务和计划，都是社会政治、经济生活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而不是凭空想出来的。人们行动之前的动机、计划不是由人们任意决定的，而是有原因的，这种原因只能从客观现实中去寻找。
其次，从人们行动的结果，也可以看出意识对于存在的依赖关系。如前所述，人的活动总是有预期的目的的，但为什么有的人能够达到预期的目的，有的人则不能呢？根本原因，在于预定的目的是否符合客观事物发展的规律。凡是符合客观规律的，就有可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否则就会失败。革命的阶级或集团的行动，虽然也要经过困难、挫折和失败，但终归能够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反动的阶级或集团的行动虽然暂时也可能取得一定的效果，但最后总是要遭到失败，达不到预期的目的。这是因为，前者的预期目的符合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而后者的预期目的违背社会发展规律。
总之，意识的能动作用，不但不与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的原理相矛盾，而且，对于意识能动作用的正确解释，恰恰是证实了这一原理。不管意识的能动作用有多大，它总受客观存在制约的，并且归根到底是由客观存在所决定的。
辩证唯物主义对意识的能动作用的科学解释，对于实践有重大的意义。毛主席说：“一切事情是要人做的，……做就必须先有人根据客观事实，引出思想、道理、意见，提出计划、方针、政策、战略、战术，方能做得好。思想等等是主观的东西，做或行动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东西，都是人类特殊的能动性。”㊳由此可见，要有效地发挥主观能动作用，就必须使自己的思想符合客观情况，就必须进行周密的调查研究，根据客观事实，引出符合客观规律的思想、计划、政策等等，而不能凭主观感想办事。指导人们行动的思想、计划、政策等等，越是符合客观规律，人们就越能够在改造世界的斗争中发挥主观能动作用。
刘少奇一类骗子一会儿从右的方面抹煞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导下的人民群众的主观能动性，污蔑党领导下的革命群众运动是什么“小资产阶级的狂热性”，反对党的路线和政策；一会儿又从“左”的方面否认客观规律性，故意歪曲马克思主义关于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的原理，胡说什么要“发挥思想的力量来代替物质的力量”，人的头脑可以“制造”规律，“消灭”规律妄图破坏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复辟资本主义。他们这些谬论都是违反辩证唯物主义的。否认意识的反作用，否认人民群众的主观能动性是机械唯物主义；无限夸大意识的能动作用则是唯心主义、唯意志论。思想的力量不能代替物质的力量，只能通过实践转化为物质的力量。马克思说：“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㊴只有反映了物质运动规律的思想，才能有效地改造物质，只有来自实践并经过实践检验的思想，才能正确指导实践。有了正确的思想，还要为人民群众所掌握，还要通过群众斗争的实践，否则，是不可能转化为物质力量的。刘少奇一类骗子鼓吹用“思想的力量代替物质的力量”，就是认为人的活动可以不受客观规律的制约，不受客观物质条件的限制，人的意识可以决定一切。这是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是“宇宙即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的翻版。他们所讲的思想，是离开实际的反动思想，是反革命的痴心妄想。他们妄想违背历史发展的规律，阴谋复辟资本主义，结果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身碎骨，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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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72页。
②恩格斯：《反杜林论》，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41页。
③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120页。
④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626页。
⑤恩格斯：《反杜林论》，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32页。
⑥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毛泽东选集》横排版，第757页。
⑦毛泽东：《在晋绥干部会议上的讲话》，《毛泽东选集》横排版，第1203页。
⑧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46页。
⑨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268页
⑩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224页。
⑪恩格斯：《反杜林论》，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57页。
⑫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21页。
⑬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61页。
⑭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169页。
⑮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169页。
⑯同上，第172页。
⑰列宁：《哲学笔记》，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第62页。
⑱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42页。
⑲斯大林：《列宁主义问题》，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634页。
⑳列宁：《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哲学笔记》，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第161页。
㉑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毛泽东选集》横排版，第759页。
㉒毛泽东：《实践论》。
㉓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3页。
㉔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149页。
㉕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152页。
㉖同上，第153页。
㉗《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34页。
㉘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43页。
㉙同上，第38页。
㉚同上，第302页。
㉛列宁：《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哲学笔记》，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第194页。
㉜恩格斯：《反杜林论》，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311页。
㉝马克思、恩格斯：《“新莱茵报，政治经济评论”第4期上发表的书评》。
㉞列宁：《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哲学笔记》，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第228页。
㉟毛泽东：《矛盾论》。
㊱参看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192页。
㊲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载《<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导言》，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3页。
㊳毛泽东：《论持久战》，《毛泽东选集》横排版，第445页。
㊴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4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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