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一场针对“总体性”的围剿
笔者的《再谈修正主义》一文发布后,后台化为了一个奇特的意识形态战场。再谈修正主义:潜藏的主体:当代“网左”现象的阶级症候、认识论根源与政治对抗我收获了来自“左”“右”两翼,在内容上完全对立,在情绪上却高度一致的谩骂与攻击。
来自“左”的指控是:“彻头彻尾的资产阶级孝子贤孙”、“打着马克思主义旗号反马列主义”、“典型的修正主义论调”、“工人阶级的败类或叛徒”……
来自“右”的抨击则是:“马克思来到中国,一百年来中国动荡不安”、“野蛮之大胡子,与文明无关!”、“思想和语言都散发霉味!”、“不干正事,搞这些空头巴脑的事有意义吗?”
这幕荒诞剧揭示了一个核心悖论:这些在言语上看似誓不两立的阵营,在攻击行为的结构与功能上却达成了共谋。
这并非一场普通的论战,而是一场“资产阶级主体性”对“马克思主义总体性”的集体围剿。我的“罪行”在于,试图引入一个他们双方都无法忍受的普遍性视角,从而暴露了他们各自立场的片面、特殊与意识形态本质。
第一部分:破碎世界的镜像——攻击的同一性与总体性的缺席
这些攻击言论,是绝佳的症候性分析材料。它们看似混乱,却遵循着清晰的逻辑。本文中斜体字所引用的评论均来自于后台评论与私信,笔者将从这些评论入手,探寻这些评论背后的真实立场。
1.功利主义与“唯我”的尺度:对理论彻底的拒绝
一种典型的论调是:“说了一大篇,普通老百姓看也看不懂。”
“纯理论的东西,没有实际意义。”“不干正事,搞这些空头巴脑的事有意义吗?”
这种抱怨暴露了其认识论的起点:一种拒绝中介的直接性。他们将“我”(一个抽象的、未经反思的“老百姓”)的瞬时理解能力与感受,作为评判理论价值的唯一标准。这正是资产阶级功利主义与实用主义最肤浅的形态,它将世界彻底扁平化,拒绝任何超越个体直接经验的复杂性与深刻性。
而且,这种意识形态甚至是在用“老百姓”来偷换“我”的感受,笔者要问了,难道笔者不是老百姓吗?其他赞同本文的读者不是老百姓吗?而这种以一个抽象的“老百姓”来掩盖“我”(其实是他的小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也恰恰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典型做法,以“我”取代一切他者。
2.教条主义与叙事的割裂:对历史具体的拒斥
另一种声音则站在“纯粹教义”的高地发起进攻:“共产党人的主张归结成一句话,就是‘消灭私有制’。按照作者的逻辑,学习马克思的立场观点方法就要恢复私有制。”“执政党一旦改开成修正主义的政治党派?那末这个国家也就是彻头彻尾的资产阶级领导的资本主义国家了!”
这种批评的症候在于非历史的法权至上主义。他们抓住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中的某个能指(如“消灭私有制”),将其抽离出具体的历史语境与生产力发展阶段,变成一个必须立即、完全兑现的绝对道德律令。他们将理论与现实、能指与所指彻底割裂。
更何况,笔者从未替生产资料私有制辩护,笔者恰恰勇敢的指出了当今无产阶级的现实困境,而无产阶级的现实困境恰恰揭示了他们的虚伪,这才是他们所不愿看到的。
3.身份政治的滑稽戏:能指链条的封闭循环
最富戏剧性的是身份认同的指控:“说明作者本人就是网右了!”“网左是什么情况?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你是网右嘛。”
这完美印证了笔者之前关于“网左”身份政治的分析。笔者要再次询问,难道“左”和“右”是一种嘴巴上讲出来的表演身份认同的标签吗?他们的整个世界被简化为“左/右”的二元能指对立。在这个封闭的符号系统中,任何不彻底认同其“左派”身份的人,必然被指认为“右派”。因为他们斗争的目的,并非厘清真理,而是在能指链条的内部争夺一个“正确”的位置。
4.脱离现实的纯粹符号表演:自身无用的扭曲表达
当以上所有矛盾之处被揭示出来以后,指控者往往会拿出最后的也是最终的手段来捍卫自身的尊严:“理论看不懂”抑或是“理论没有用”。而这种论调再次显示出了所谓“网左”的荒诞之处,笔者要问了,他们所说的内容,实际表达出的究竟是“理论没有用”,还是“理论对我没有用”,还是“我没有用”?
很显然,脱离现实和历史的部分群体,似乎刻意的割裂了现实和理论的联系,笔者要问了,难道你的理论和现实是割裂的吗?或者说,你所谓的“理论没用,没有现实意义”,恰恰说明了,他们所谓的“理论”只是停留在建构身份认同上,他们的理论只停留在安全的自我建构,从来没有通向现实的道路,一旦碰到真实的,能反映现实的理论,他们立刻便会用“理论无用,没有现实意义”来逃避理论所反应的现实问题,这恰恰是他们小资产阶级真实立场的表现,他们不必操心生存与生活,转而维持身份认同。
第二部分:普遍性的伪装与生存论的焦虑——身份政治为何成为救命稻草
上述所有症候,都指向同一个根源:总体性的缺席。正如卢卡奇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中雄辩地指出的,总体性是马克思主义区别于资产阶级思想的决定性方法。它要求我们将社会理解为由多重矛盾构成的、历史性地生成的整体。
资产阶级的总体性是一种虚伪的总体性,一切资产阶级哲学恰恰是把无产阶级排除来伪装总体性。而笔者在分析的时候恰恰指出了这一点,指出了无产阶级的特殊视角和现状。然而对笔者进行攻击的看似“左”“右”的互联网匿名群体们,正是这种资产阶级思想方法的双重化身,他们都将自身特殊的、局部的视角,绝对化、普遍化。
这正是资产阶级主体性哲学的核心操作——将“我”(资产阶级的个人)的视角、我的需求、我的理解,等同于世界的法则。[理论学习]主体的生成史
而马克思主义,在根本上是一种“反-主体性哲学” 。它的普遍性,不来自某个超验的“普遍理性”,而是来自一个在资本总体中被系统性地生产出来的普遍阶级——无产阶级的客观地位。因此,笔者的立场是 “客体性” 的(从无产阶级的物质生活与全球资本运动的客观规律出发),而非 “主体性” 的(从小资产阶级的情感、道德和认同出发)。
那么,为何“身份认同”会成为他们焦虑的核心与斗争的战场?
这必须深入到他们的生存论危机之中。他们中的许多人,正是笔者在前文定义的“新小资产阶级”或“无用阶级”。他们的工作(文化、传播、中介)与直接的、创造性的物质生产相疏离,这使他们先天就缺乏坚实的认同根基,充满了“被抛弃”的焦虑。更为关键的是,我观察到这批攻击者中相当一部分人年纪偏大。对于他们而言,“无用”的焦虑与迫近的死亡威胁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在人生的后半程,当肉体开始衰退,社会角色逐渐边缘化,存在的虚无感会以前所未有的力量袭来。他们恐惧的,不仅仅是阶级地位的滑落,更是生命意义的彻底蒸发。
在这种深刻的生存论焦虑下,坚固的“身份认同”就成了对抗死亡恐惧的救命稻草。
将自己锚定在“真正左派”的身份上,他们就能将自己与一个宏大的“革命”叙事相连,仿佛借此超越了个人生命的有限性。
将自己定义为“传统守护者”或“文明捍卫者”(例如“皇汉”),他们就能在想象中的文化永恒性里找到慰藉。
这种身份认同,成了一个防御性的精神堡垒,用以抵御因“无用”和“必死”而带来的巨大恐惧。因此,任何对此身份认同的质疑——比如笔者的文章指出其“左派”身份的虚幻性——都不再是单纯的理论争论,而是被体验为对其存在根基的致命威胁。这解释了为何他们的反击如此激烈、如此充满个人的怨恨,究其根本,他们并不是为了无产阶级和人类的解放,他们只是在为维系自身存在的意义而战。
第三部分:镜像的共谋——“网左”与“网右”(皇汉)的同一逻辑与异质于无产阶级的生存困境
值得深入剖析的是,这种身份政治的防御机制,并不仅限于“网左”、“网右”,而对笔者的攻击性言论中,“网左”、“网右”、以及“皇汉”的论调均不绝于耳,这恰恰说明了,笔者的文章揭露了他们真实的阶级立场,这种揭露戳破了他们的伪装,这几类人共享着同一种深层逻辑,他们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因此,他们便抛去了伪装,歇斯底里的来攻击笔者。
1.共同的根源:资本实现领域的“被抛者”
“网左”与“皇汉”的主体,在很大程度上是重叠的。他们都是全球化金融资本主义在“资本流通与实现领域”(文化、传播、技术、管理)所创造,又随时可能被其抛弃的“新小资产阶级”。他们不直接从事物质生产,其工作是“实现剩余价值”而非“生产剩余价值”,这导致其价值根基的先天虚无。当产业利润率震荡、金融资本转嫁危机时,他们首当其冲,感受着阶级再生产阻滞的切肤之痛与深刻的“生存论危机”。
2.共同的策略:对“先验”能指的绝望依附
在意义虚无的深渊面前,他们都必须抓住一个看似坚固、不容置疑的“先验”能指来构建认同。
“网左” 抓住的是经过他们物化想象的“阶级”概念。他们将阶级偷换为一种可以言说和表演的“文化身份”与“话语立场”,仿佛革命的成败取决于“阶级叙事”讲得是否响亮动人。
“皇汉” 抓住的则是语言与血缘这种看似“天生”的纽带。他们将母语和虚构的纯粹血统视为民族认同的最后堡垒。我们要问了,美国出生的ABC还会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吗?不以汉语为母语的美国华人(如抗美援朝中的“吕超然”)和中国汉族人是同一种认同吗?母语的教育恰恰是建立自身认同的关键因素。这正是因为他们自身作为“被抛者”,已经失去了任何稳固的社会认同,只能退守到这种看似由先天赋予、实则被意识形态机器后天塑造的符号之上。[现实观察]主体建构与精神病(下)
3.共同的异质性:与无产阶级生存逻辑的根本对立
“网左”与“网右”(皇汉)的生存策略,在根本上都与无产阶级的生存逻辑异质。
无产阶级的危机是“生存危机”:即其生命再生产(住房、教育、医疗)直接受到威胁,这是一种物质性、客体性的困境。他们的斗争源于改变生活过程的客观需要。
“网左/皇汉”的危机是“生存论危机”:即意义、认同与身份的失落。他们的斗争是主体性的,目的在于在符号秩序中争夺一个被承认的位置。当“网左”在争论哪种叙事更“纯粹”时,当“皇汉”在考证血统是否“正统”时,无产阶级正在流水线上用超额劳动换取一家老小的生存资料。
因此,“网左”与“皇汉”的互殴,是一场镜像战争。他们都企图通过攻击对方这个“内部他者”,来确认自身身份的纯洁性与真实性。这场战争激烈而壮观,但它安全地停留在符号领域,完全无害于那个生产出他们共同困境的全球资本主义“事物化”结构。他们的共谋,正在于他们共同拒绝那个能够揭示他们困境根源的普遍性视角——即从全球无产阶级的客体性地位出发的、列宁主义的唯物实践。
第四部分:穿越幻想——从身份的抗争到创造的实践
这些汹涌的谩骂与镜像战争,其精神分析功能在于维持幻想的“执爽” ,以对抗生存论的虚无。通过攻击我,“网左”在“革命”的身份扮演中,获得了短暂的崇高感;“皇汉”在“传统卫士”的自我想象中,找到了秩序的幻象。他们的互殴,是资本秩序下被允许存在的安全阀和景观,他们互为对方存在的理由,共同构成了一台维持意识形态平衡的机器。
然而,真正的出路,在于勇敢地穿越这种基于身份的抗争幻想。身份政治无论显得多么激进,都只是在符号秩序内部争夺一个位置,它无法回答生命最终的虚无。真正的回答,必须是创造性的、客体性的实践。这要求我们:
1.拒绝颅内高潮与身份表演,认清这不过是死亡恐惧驱使下的精神代偿,是全球化资本主义生产出的意识形态症候。
2.投身于驾驭“事物”的唯物实践。去掌握一项造物的技能(编程、焊接、写作),去参与一个共同的项目(合作社、社区网络),在共同的、客体性的目标中,构建真实的、非想象性的社会联结。
3.以“剩余”为师,完成微观革命。将自身的“剩余”精力与焦虑,投入到能创造客观价值的实践中,完成从“流通领域的冗余”到“生产领域的创造者”的转变。
结语:在喧嚣之下,是生命的沉默提问
“左”、“右”攻击者们震耳欲聋的喧嚣,以及“网左”与“皇汉”之间的镜像战争,本质上是一场由死亡恐惧驱动、在符号层面进行的集体防御。他们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紧握着身份的外壳,以避免坠入生命意义与自身“无用性”的虚空。
而笔者的写作,以及所有真正唯物实践者的工作,正是要冷静地穿越这场喧嚣的防御,去回应那个在一切喧嚣之下、更为沉重和迫切的沉默提问:一个关于存在、关于创造、关于如何在有限生命中触及无限的提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从不在于你声嘶力竭地宣称自己“是” 谁,而在于你沉默而坚定地去做什么,在于你究竟能创造出什么,能够作为你曾真实地活过、并曾致力于一个更普遍人类未来的证明。
理论运用:现实的试金石:近期台海问题照出的意识形态幻象
前文的理论剖析已经揭示,“网左”与“网右”(皇汉)的斗争是一场安全的符号镜像战争。而近期围绕台海问题的舆论喧嚣,则为这一论断提供了绝佳的现实症候阅读。它如同一面镜子,照出了这些话语姿态在遭遇坚硬现实时的空洞与虚伪。
1.“解放”还是“内战”:词语之争背后的政治无知与唯心症候
在关于台湾的讨论中,一个经典的争吵点在于使用“解放”还是“内战”的表述。这一争论恰恰暴露了争论者深陷唯心论与法权至上主义的泥潭,完全脱离了唯物史观的基本立场。
“解放”的政治前提:当我们言说“解放”时,实际上预设了一个普遍的压迫性结构以及被压迫主体的普遍解放潜能。这种情形只在矛盾极端尖锐、压迫成为普遍现实时才会出现。回顾历史,我们对香港和澳门采用的是“一国两制”。这并非因为“解放”一词不够崇高,而是基于冷酷的现实历史条件:在殖民时代后期,某些地区作为殖民者从全球(尤其是第三世界)获取剩余价值的转运节点,其部分市民阶层在某种程度上是殖民剥削体系的间接受益人。他们对于“解放”的普遍认同感,远未达到构成革命性主体的阈值。
台湾的结构性位置:当下的台湾,在全球化分工中,同样被深度嵌入以美国为核心的“全球北方”体系,是国际资本循环中分配较多剩余价值的环节之一。这种“小确幸”的生活水平,正是建立在全球不平等交换的脆弱基础之上。其部分民众(尤其是享受了产业链较高附加值红利的市民阶层)在主观上并未形成普遍的、渴望被“解放”的阶级意识,反而可能安于那种由新殖民主义秩序保障的“小确幸”生活。在这种阶级再生产尚未完全崩溃、社会矛盾未被充分激化之前,抽象地、无条件地呼喊“解放”,无异于一种政治空想。这根本不是在进行唯物主义的阶级分析,而是在进行词语的拜物教。
症候罚示:因此,纠缠于“解放”还是“内战”的词语纯洁性,恰恰暴露了“网左”眼里根本没有现实的历史条件与阶级力量对比。他们将一个需要精确计算敌我力量、国际环境、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相互作用的战略性政治问题,降格为一场维护自身革命身份纯洁性的话语游戏。空洞地坚持“解放”口号,无异于一种能指的空转。
这种争论,暴露了他们并非真正关心如何实质性地推进统一进程、改善两岸劳动者的生存处境,而只是在市民社会的符号秩序内部,争夺一个更具道德优越感和革命纯粹性的话语位置。他们将一个需要极高政治智慧与战略耐心的、复杂的现实政治课题,降维为他们所擅长的“身份政治”表演。他们捍卫的不是“解放”的现实可能性而是“解放”这个能指为其“左派”身份所提供的符号支撑。而这种对“解放”的“抽离”捍卫,恰恰侮辱了解放真正包含的政治含义。
2.“馆长”投机还是真心:景观社会的“实践与效用哲学的破产
对于台湾网红“馆长”陈之汉现象的争论,是另一个典型的症候。部分“网左”与“网右”执着于拷问其过往言论与当下姿态的“纯粹性”,纠缠于其动机究竟是“投机”还是“真心”
这种追问本身,就深陷于资产阶级的效用哲学与道德主义陷阱。正如我在前文指出的他们的认识论起点是“意义”与“认同”,而非“效用”与“现实”。
对于真正的列宁主义实践而言,一个政治现象的意义,首要在于其客观的政治效果,即它是否有利于瓦解敌对阵营的意识形态统治,是否有利于争取中间群众,是否有利于增强我方的宣传声势。一个网红,他的初衷是什么,并不影响他表现的态度及其带来的现实影响,更何况在台海当前的局势下,对台海对岸的人物有过高的不切实际的期待,反而说明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实际上并不想推进问题的解决,仍然是在玩展示“纯洁性”的身份政治游戏,但这也只能是游戏,更需要考虑的是,其行为在现实中有没有产生打破台湾社会信息茧房、削弱“台独”意识形态、促进两岸民间认同的客观效果,那么它在当前阶段就具有积极的策略价值。
执着于“动机纯洁性”的批判,本质上是一种“景观社会”内的批判。他们享受的是在道德审判中确证自身“更纯粹”的符号快感,而这恰恰暴露了他们自身的“无用”与“无力”:一个在现实中能调动资源、影响舆论的“馆长”,无论其动机如何,都构成了一个他们必须正视的他者之现实。而他们对这个现实存在的愤懑:一个过去有过如此言论的人都能被重视,凭什么“我”不可以?实则是其自身在现实政治中无足轻重地位的扭曲表达,而这种扭曲的表达恰恰掩盖了影响事物发展的真实因素,推动事物发展的在于有没有现实作用,不在于纯洁性的身份政治游戏。
3.《澎湖海战》与“神兔左”合流:意识形态叙事的共同底层逻辑
电影《澎湖海战》所引发的舆论反应,如同一场意识形态分析的绝佳素材,清晰地映照出不同阵营共享的底层逻辑。我们无需纠缠于文艺作品本身的艺术水准,而应关注其作为意识形态叙事所激发出的受众真实立场。
我们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当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触及到这些博主及其受众最坚硬的认同内核时:无论是“神神”的国家虚无主义、“兔兔”的民族主义激情还是“网左”的激进革命叙事--他们那看似对立的主体性外壳便被击碎,显露出共同的市民阶级本质。
而这些所谓的“左翼”博主们往往也很巧妙的停留在最为安全的阈值范围内,无论是对施琅、郑成功、抑或是清廷对台湾收复行为的定性的探讨,本身都围绕着他们的认同塑造,也即所谓的主体民族认同上,这个基于先验的语言而来的认同,恰恰是市民阶级们所倚仗的最大公约数。
而笔者作为活在现实中的中国人,笔者不在乎郑成功是不是民族英雄,更遑论他的儿子们;笔者也不在乎施琅跟郑氏政权有什么关系,笔者只在乎折射出的对统一这件事的捍卫;笔者更不在乎清廷收复台湾行为的探讨,笔者的认同从不靠这些几百年前的抽离的符号来建立。
而这些小市民们,无论其具体立场为何,这些群体都倾向于将历史物化为一套固定的符号、英雄叙事和道德教训的集合。历史对他们而言,不是一部充满矛盾、在特定生产方式下展开的客观进程,而是一个可以被随意裁剪、用以支撑自身当下身份认同的符号资源库。
结论:现实的铜墙铁壁与符号的滑稽表演
第五部分的现实观察雄辩地证明,“网左”与“皇汉”在具体议题上的所有表演,都严格遵循着前文所诊断的逻辑:
1.他们以“意义”为起点,将政治简化为话语和身份的争夺。
2.他们深陷“物化想象”,无法理解社会关系的动态本质与历史的具体性。
3.他们的核心诉求是在符号秩序内部寻求承认,而非通过客体性实践去改造现实。
因此,当他们指责笔者的理论“脱离现实”时这恰恰是彻底的投射,而投射的正是他们自己,他们活在一个由能指链条构成的封闭世界里。而现实,以其坚硬的唯物法则:全球资本的流动、社会生产力的水平、地缘政治的权衡,构成了他们永远无法用口号和身份认同去击穿的铜墙铁壁。
他们的喧嚣,不过是在这堵铜墙铁壁前,上演的一出出滑稽而愚蠢的符号表演。而真正的唯物主义者,必将穿越这片喧器的战场,投身于那沉默而伟大的、改造现实的实践之中。
附录:
离谱言论大赏:
有些言论过于离谱,甚至都不值得出现在正文中系统性的反驳,特此摘录,作为笑料,博诸君一乐。

这人似乎看不懂现代汉语,也没有阅读文本的能力,笔者一直在讲阶级,并且着重讲了无产阶级和市民阶级、小资产阶级的差别,并且特别强调了,小资产阶级一直在窃取代表无产阶级的左翼话语,而且也讲了斗争烈度在何种程度上会上升的可能性...

笔者也没反马列主义啊,笔者只不过揭穿了小资产阶级的虚伪,至于说铜臭更是不能理解,笔者也没搞付费阅读,更没有搞付费粉丝群或者私域流量啊?...笔者不比那些卖意识形态消费品的网左博主干净多了?...

这位更是令人费解,笔者的引述很清楚,就是补足无产阶级作为市民社会构成性例外的视角,笔者的论述和引述无论是逻辑还是表达都很清晰啊,甚至还有马克思的原文本。笔者在讲无产阶级面对的现实困难时还举了社保和延迟退休对无产阶级和市民阶级的不同差别用以说明论述,还讲了无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不同生活境况,这都是客观事实啊,这位这乱七八糟的评论不知道在说什么...
总之,很多评论对于他们所坚称的“理论”或者“立场”的态度都是有问题的,他们与这些理论或者立场的态度如同当今的“消费景观社会”,从不与这种理论及这种理论所倡导的生活方式发生真实的关系,正如同笔者在进行意识形态观察时所加入的诸多网左群组,这些群组们对股票和发财代码的关心超过了任何事情,接下来,笔者计划以自身体验为核心,揭露这些“网左”们真实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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