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根据网上资料,稀土产业包括以下七个主要环节:
一、开采:从矿山开采稀土矿石,如包头白云鄂博、澳洲Mt Weld、美国Mountain Pass等。
二、选矿/分离:将矿石中的稀土富集,形成稀土精矿(rare earth concentrate)。
三、冶炼/深度分离:将稀土精矿化学处理,分离成各种高纯度稀土氧化物(REO),如氧化钕、氧化镝、氧化铽等。
四、金属化:将氧化物还原为稀土金属(Nd metal, Dy metal, Sm metal等),用于制造磁体、合金、国防材料。
五、制造:包括永磁体(NdFeB、SmCo)、抛光材料、催化剂、合金材料、荧光粉、电池材料(La, Ce 系)等。
六、回收:从废弃的电机、电子器材等中回收稀土金属。
七、取代/代替:减少使用或不用稀土,例如无重稀土永磁体,用铁基磁体替代 Dy/Tb 增强磁性能,用稀土含量更低的电机设计(如特斯拉 Model 3 的无稀土电机)
从环保的角度看,选矿/分离环节的污染最严重,占全产业链污染的70–80%。稀土分离需要上百次的“溶剂萃取”,大量使用盐酸、硝酸、草酸、有机萃取剂(磷酸酯类)和大量水资源。污染类型包括强酸废水、有机溶剂废液、放射性物质(铀、钍)。污染处理的高难度在于上百次循环,难以做到“零排放”,萃取剂极难完全回收,放射性沉淀物(尾渣)需要300年管理。
其次是金属化环节,污染也很严重,占全产业链污染的10-15%。这一环节涉及将氧化物还原为金属,主要方法包括钙热还原、电解熔盐法。污染来源包括氯化物废渣、高温炉的粉尘、氢气/氯气泄漏风险等。
在稀土产业的污染中,最难处理的是放射性尾渣。稀土元素往往与两种天然放射性元素“共生”:钍(Th)和铀(U),特别是在以下两类稀土矿中:(1)离子型稀土(南方稀土,江西赣南)含少量钍,化学结合较弱,易被溶解出来;(2)混合型稀土 /独居石,含较高钍、铀,国际上最典型。也就是说:稀土本身不放射,但稀土矿几乎一定夹带钍和铀。这两个元素在化学萃取过程中会被“洗出来”,形成放射性废物。
由于稀土产业的精炼和金属化是最污染、最危险、最难治理的环节,世界上多数国家愿意“开矿”但不愿“精炼”,因此全球稀土产业的重度污染大部分集中在中国。
在全球稀土产业链中,中国在以上第三和第四两个环节占绝对优势,在很大程度是因为中国在过去30年确实承担了全球稀土产业链80–90% 的污染,尤其是江西赣南、内蒙古包头、四川凉山等地区。
也就是说,中国建立稀土优势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是以高度污染为代价的。
1980-2010是中国稀土产业污染最严重的年代。根据网上资料,这一时期的特征是大量私采 + 黑矿(尤其是赣南),山区被挖成蜂窝,酸浸液直接排入河流,废渣随处堆放,无防渗池、无尾矿库、无收集系统,大量放射性尾渣(含钍)无法管理,萃取车间无封闭 → 废酸直排。
中国从 2011 起全面“铁腕整治”稀土污染,2010–2015 是中国稀土治理的重大转折点。首先是“整治非法开采、清缴违法加工、取缔黑心冶炼。” 在此期间,最坚决的措施就是大量关闭非法矿山,同时开始建立世界最大规模的“防渗尾渣库”,包括赣州稀土尾渣库群、包头白云鄂博稀土尾渣库,这些尾渣库是全球最大的放射性尾渣收容设施。
2016-2024,中国进入“绿色稀土”阶段,稀土产业整合为六大国企:北方稀土、中铝稀土、中国五矿、广东稀土、厦门钨业、江西赣州稀土, 统一环保标准,集中治理尾渣。采用离子型稀土全面改用“绿色浸取(生物淋洗)”,新方法包括生物浸矿(微生物)、有机弱酸、可控淋浸场(避免酸液乱流)等,将污染降低 80% 以上。在排放物处理方面,重稀土尾渣全部进入“集中监管区”,特别是钍系废物等全部由政府统一管理、专库专储、实时辐射监测、禁止企业自行处置。
2022–2025,中国首次推动“零排放稀土”,包括:稀土废水零排放技术,稀土固废安全填埋 + 二次利用试验,数字化尾渣监测。
“包头稀土高新区” (全球最大的轻稀土分离中心)和“赣州稀土集团”(全球最重要的重稀土中心)是世界上最先通过“ISO14001环保体系”认证的“全球最环保稀土企业”。
“ISO 14001” 是国际标准化组织(ISO)制定的全球最权威的环境管理体系标准。
它要求企业必须做到:
1. 系统化的环境管理(EMS)
2. 污染控制达标
3. 废水、废气、废渣必须可追踪、可审核、可量化
4. 持续改善
5. 必须通过第三方国际认证机构审核
通过 ISO14001 就意味着企业的环境管理达到国际公认的标准级别,并且必须接受外部独立审核。
美国、日本厂商经多次参观后承认:“中国把稀土分离做到了世界最环保和最便宜。” 这也许是西方国家最难复制的“中国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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