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新时代的革命科学
在我们的前述理论文章中,我们已经系统地论证了“社会主义再革命”的历史必然性。我们明确了,在以越南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已然全面复辟的国家,其社会性质已蜕变为一个由官僚垄断资产阶级专政的、具有法西斯性质和买办依附性的特殊资本主义形态。其反动统治是依靠悬挂“共产党”和“社会主义”的虚伪旗帜,辅以人类历史上最严密、最技术化的维稳暴力机器来维持的。
理论的任务不仅在于“解释世界”,更在于“改变世界”。当我们确立了“社会主义再革命”的性质、对象和动力之后,一个最迫切、最核心的实践问题便摆在了所有真正革命者的面前:“怎么办?”
革命的道路,是推翻这个“红皮”资产阶级政权、重建无产阶级专政的具体实现形式是什么?
马列毛主义是行动的科学,它反对一切脱离实际的教条主义,也反对一切放弃原则的修正主义。列宁深刻地教导我们:“马克思主义在革命策略问题上的基本原理是:革命策略应当根据具体环境,随具体环境的变化而改变……”。毛泽东同志则在斗争的实践中,将这一思想发展到了顶峰,即“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是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
因此,我们绝不能生搬硬套历史上任何一次革命的现成模式。无论是1917年彼得格勒的“十月之路”,还是1949年“农村包围城市”的中国经验,它们都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革命科学的伟大运用,但它们不是可以随意复制的公式。
在“社会主义再革命”这一全新的历史课题面前,我们所面对的敌人,是一个空前特殊的敌人。它是一个吸取了历史上一切统治阶级(封建帝王、西方资产阶级,乃至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官僚集团)统治术的“集大成者”。它既有西方资产阶级的信息技术监控,又有东方专制主义的人身控制;它既有法西斯主义的暴力机器,又盗用了共产主义的全部话语体系。
因此,无产阶级的革命战略,也必须是在马列毛主义基本原则指导下的一次伟大的、创造性的综合与超越。本文的任务,就是基于对敌人特殊性的深刻解剖,构想“社会主义再革命”可能(且必然)的实现形式。
第一章:马列毛主义关于革命形式的基本原则
在探讨具体形式之前,我们必须重申马列毛主义在这一问题上不可动摇的几块基石。任何构想,都不能离开这些基本原则,否则必将滑入修正主义的泥潭。
暴力革命是普遍规律: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全部理论都建立在这一事实上。国家机器,本质上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暴力工具。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绝不会“和平”地退出历史舞台,他们掌握着庞大的军队、警察(Công an)和特务系统。无产阶级要夺取政权,“唯一的手段就是暴力革命”。放弃暴力革命,就是放弃一切革命。
必须彻底砸碎旧的国家机器: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经验时指出,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是必须将其彻底砸碎。在越南这样的“红皮”法西斯国家,这一点尤为重要。其整个官僚体系、警察系统和官方“工会”,都是为资产阶级统治服务的,必须彻底摧毁,而绝不能幻想“和平演变”或“内部改良”。
无产阶级先锋队的绝对领导:列宁主义的精髓,即党的理论。在敌人拥有如此强大专政机器的条件下,无产阶级自发的、分散的斗争,无论多么英勇,最终都将被逐个击破。只有通过一个由最先进、最觉悟、最守纪律的分子组成的,按照民主集中制原则建立起来的无产阶级先锋党,才能将千百万群众组织起来,形成无坚不摧的物质力量。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毛泽东同志的这一论断,是马列主义关于暴力革命理论的高度概括和伟大发展。无产阶级不仅要在政治上、组织上独立,还必须在时机成熟时,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没有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
在上述原则的指导下,我们来分析和扬弃历史上的经典模式。
第二章:战略构想(一):对“城市武装起义”模式(十月之路)的辩证扬弃
“十月之路”即以中心城市(首都、工业中心)的武装起义为突破口,迅速夺取全国政权。这一模式的经典特征是:斗争的长期准备、革命的迅猛爆发。
在“再革命”中的适用性(“扬”):
阶级基础的契合:当今越南的社会结构,比1917年的俄国更具“经典”的无产阶级革命条件。官僚垄断资产阶级通过“革新开放”,已经在胡志明市、河内、海防、平阳等地,创造了数千万高度集中的、一无所有的现代产业工人。这是最彻底、最革命的阶级,是“再革命”的绝对主力。革命的爆发点,必然也必须在这些工人阶级最集中的“心脏”地带。
敌人的中心性: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统治,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金字塔体系。其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资源高度集中在几个大城市。一旦这些中心枢纽被无产阶级所瘫痪和占领,其对广大地区的统治将迅速瓦解。
在“再革命”中的局限性(“弃”):
极端的监控与镇压:我们面对的不是沙皇的“暗探局”。官僚垄断资产阶级拥有基于人工智能、大数据、人脸识别和全民网格化的“天罗地网”。一个布尔什维克式的、高度集中的地下党中央,在发起总攻之前,其生存和串联的难度是史无前例的。
缺乏“合法”的斗争空间:1917年俄国存在着杜马、苏维埃(在二月革命后)、各种政治派别的“合法”空间,布尔什维克可以在其中进行公开的宣传和鼓动。而在越南这样的法西斯专政下,不存在任何“合法”的反对派空间。官方的“总工会”是镇压工人的“黄色工会”。任何企图复制“和平发展到武装起义”的模式,都是对敌人本质的幼稚幻想。
本章小结:“再革命”的最终决战,必然以“城市武装起义”的形式出现,但这绝不可能是革命的起点。那种“时机一到、振臂一呼、夺取冬宫”的简单化想法,是“左”倾冒险主义,是布朗基主义的翻版。在总决战到来之前,必须有一个漫长的、为决战创造条件的准备阶段。
第三章:战略构想(二):对“农村包围城市”模式(持久人民战争)的创造性转化
“持久人民战争”是毛泽东同志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所开创的伟大革命道路。其核心是:党在敌人力量薄弱的广大农村建立根据地,发动农民,进行土地革命,建立人民武装,通过长期的游击战、运动战,逐步消耗敌人,最后包围和夺取城市。
在“再革命”中的不适用性(机械搬运的教条主义):
社会性质的根本不同:当今的越南,不是一个“半封建”国家。官僚垄断资产阶级通过其现代化的国家机器,实现了对全国(包括最偏远农村)的绝对的、网格化的控制。不存在传统意义上的“统治薄弱环节”。
缺乏“根据地”的地理空间:现代侦察技术(卫星、无人机)和快速反应部队,使得传统意义上的“井冈山”式根据地,几乎不可能长期存在。
阶级力量的主体已变:越南社会的主要矛盾,已不是农民阶级与地主阶级的矛盾,而是无产阶级与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矛盾。革命的主力军在城市工厂,而非农村田野。
在“再革命”中的核心精神(“化”):
教条主义者只看到“农村”和“包围”,而马列毛主义者看到的,是这一战略背后不朽的革命精髓。这正是我们必须创造性转化的:
“持久战”的思想:敌人是强大的,我们是弱小的。革命绝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准备“战略防御—战略相持—战略反攻”的长期、曲折、反复的斗争。“再革命”将是一场“城市持久战”。
“根据地”的思想:毛泽东同志的根据地是什么?是党领导下的、工农武装割据的、新生的“红色政权”雏形。在城市里,我们的“根据地”在哪里?它不在地理上,而在阶级中!我们的“根据地”,就是越南数千万产业工人所在的、法西斯政权无法关闭的、庞大的出口加工区和工业园区!
“人民战争”的思想:“兵民是胜利之本”。必须发动最广大的群众,使敌人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在城市里,这就是要将先锋党的秘密工作,与工人阶级的日常经济斗争(罢工、怠工)和政治斗争(争取结社权、反对官僚)完美结合起来。
第四章:战略构想(三):“再革命”的唯一可行路径——以工厂为堡垒、以罢工为演练、以瓦解军队为枢纽的“城市持久战”
综合上述分析,我们提出“社会主义再革命”的唯一可行路径。它不是对“十月”或“延安”的简单复制,而是马列毛主义在二十一世纪资本主义复辟时代的新发展。我们称之为“城市持久战”。
这一战略构想,大致分为三个紧密衔接的阶段:
阶段一:战略防御——“扎根工厂,秘密建党”
这是最艰难、最漫长,也最关键的“打基础”阶段。
核心任务:建立一个绝对地下化、细胞化、战斗化的无产阶级先锋党。
工作形态:党的先进分子,必须像种子一样,撒入越南各大工业区(如平阳、北宁、太原)的庞大工厂(如三星、耐克、富士康的代工厂)中去。他们以工人的身份,与工人阶级同吃、同住、同劳动、同斗争。
“城市根据地”的建立:我们的“根据地”,就是工厂的班组。党的工作,不是在社会上空谈阔论,而是针对工人最切身的痛苦(低工资、长工时、无社保、管理者的辱骂),秘密地组织他们进行最坚决的斗争。
“红色工会”的雏形:在法西斯政权严密控制的“黄色工会”之外,我们必须在地下,建立起一个个绝对忠于工人阶级的、秘密的“红色工会小组”(或称“工人核心小组”)。这些小组,就是未来“苏维埃”(工兵代表会议)的胚胎。
本阶段的口号:是经济的,但指向政治的。例如:“争取8小时工作制!”“反对无故解雇!”“我们要自己选举工会代表!”。
阶段二:战略相持——“政治总罢工的演练”
当党的组织在工人群体中深深扎根,当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买办经济遭遇其固有的周期性危机时(例如全球订单下滑,大规模裁员),革命的时机就开始成熟。
核心任务:将分散的、经济性的工厂罢工,汇聚为区域性的、行业性的、乃至全国性的“政治总罢工”。
斗争形式的演进:罢工,是无产阶级最伟大的学校,是“再革命”的“1905年”。每一次罢工,都是对官僚垄断资产阶级专政的直接冲击;每一次镇压,都是对法西斯政权“为人民服务”谎言的最好揭露。
“双重政权”的萌芽:在罢工的高潮中,由党领导的“红色工会小组”必须站出来,公开转变为“罢工委员会”,全面接管工厂的生产(转变为只为工人自己生产)、保卫(组织工人纠察队)和生活。这就是“苏维埃”的公开登台,是“城市割据”的开始,是“双重政权”的现实。
本阶段的关键:党必须在罢工浪潮中,迅速提出“推翻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统治”、“一切权力归工人代表会议”的政治总口号,将斗争从经济领域引向夺取政权。
阶段三:战略反攻——“瓦解军队,武装决战”
这是革命的最后阶段,是“十月之路”的再现,是“城市持久战”的最终收官。
革命危机的爆发:全国性的政治总罢工,必然导致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统治陷入全面瘫痪。此时,它只剩下最后一招:调动军队,血腥镇压。
革命的枢纽:瓦解军队。这是马列毛主义的经典课题。越南的军队(VPA),是一支具有反帝革命传统(奠边府、抗美战争)的军队。它的士兵,全部是工人和农民的子弟。它的中下层军官,对上层官僚集团的腐败(“革新开放”中军队经商)早已怨声载道。
党必须在第一阶段,就同步向军队内部派遣同志,进行秘密的政治工作。
在决战时刻,党的口号必须是:“枪口不对准自己的阶级兄弟!”“人民军队绝不镇压人民!”“打倒腐败集团,重建胡志明主席的军队!”
决战的形式:当军队在前线(罢工的工厂、广场)出现动摇、分裂甚至起义时,这就是总起义的信号。
党应立即领导已经武装起来的“工人纠察队”(在罢工中建立,并已通过各种渠道,包括从起义士兵那里,获得了武器),联合哗变的军队,迅速占领电视台、电台、政府大楼、交通枢纽和警察总部。
砸碎与重建:在夺取政权的第一时间,立即宣布解散旧的警察(Công an)和官僚体系,以“工人代表会议”(苏维埃)作为无产阶级专政的新国家机器。
结论:一幅创造性的马列毛主义蓝图
综上所述,“社会主义再革命”绝非遥不可及的幻想,也非可以机械复制的旧剧本。它是一门需要以最大的理论勇气和最坚韧的实践精神去探索的、活的科学。
我们所构想的“城市持久战”,就是马列毛主义在资本主义复辟时代这一全新历史条件下的创造性运用:
它吸收了列宁主义关于“先锋党”、“城市中心”和“武装起义”的精髓。
它吸收了毛泽东主义关于“持久战”、“根据地”(创造性地转变为工厂根据地)、“人民战争”和“瓦解敌军”的灵魂。
这条道路,是“再革命”唯一的生路,也是必由之路。它摒弃了“左”倾的冒险主义(盲动起义)和右倾的投降主义(议会道路、和平改良)。它要求革命者拿出当年布尔什维克和中国共产党人无畏的牺牲精神,深入到越南那数千万最底层的、最受压迫的“世界工厂”的奴隶中去。
去那里,扎根、建党、组织、罢工、战斗——直到最后决战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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