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言:中南海不熄的灯火
当历史的镜头拉远,我们回望那个风起云涌的世纪,毛主席的身影,总是那样清晰而又厚重。他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个时代的象征,是亿万人民心中“站起来”的图腾。
晚年的毛主席,是诗人,是哲人,更是一位始终在思考“中国向何处去”的掌舵者。
很多人喜欢聚焦他晚年的“斗争”与“决断”,却常常忽略了那些在“决断”背后,属于一个“人”,一个“父亲”,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深沉忧虑。当他站在天安门城楼上,面对山呼海啸的“毛主席万岁”时,他高喊出的那句“人民万岁”,究竟蕴含着怎样一种超越时空的情感与忧思?
中南海书房的灯火,常常彻夜通明。在那摇曳的灯光下,这位老人的忧虑,不是为一己之私,而是为那片他深爱并为之奋斗一生的土地和人民。
第一重忧虑:“窑洞对”的千年回响——我们能跳出这个“周期率”吗?
这份忧虑,贯穿了他的一生,但在晚年,显得尤"为"沉重。
1945年,在延安的窑洞里,黄炎培先生问了他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中共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的了,就是希望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
毛主席的回答,同样掷地有声:“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这是何等的自信与豪迈!
然而,当他从革命者转变为建设者,当他从“打天下”走向“坐天下”,这个“周期率”的幽灵,便如影随形。
他忧虑的,是“屠龙少年”会不会“变成恶龙”。
他读《二十四史》,读得烂熟于心。他太懂历史了。他看到的是,多少农民起义,在胜利之后,迅速地腐化,变成了新的压迫者。李自成进了北京,“闯王”的旗帜迅速褪色,胜利的喜悦变成了腐败的温床。
晚年的他,愈发频繁地重读历史。他是在历史的故纸堆里,寻找着那个“永恒的敌人”——不是某个具体的对手,而是人性中的“懈怠”、“特权”与“官僚主义”。
他忧虑的是,那些和他一起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战友们,会不会在“糖衣炮弹”面前倒下?那些“小同志们”,没有吃过“二万五千里”的苦,没有见过“死人堆”,他们能不能理解“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的真正分量?
他为什么在晚年反复强调“干部要参加劳动”?为什么要让“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我们可以有千万种解读,但从“情感”的层面去理解,这背后是一种近乎“严苛”的父爱般的忧虑。他怕“后代”们在蜜罐里长大,忘记了“甜”从何而来。他怕那些“公仆”,忘记了自己是“仆”,变成了骑在人民头上的“老爷”。
“窑洞对”的答案,他给出了,但“答卷”需要一代又一代人去写。他忧虑的,是后人会不会“忘记了考试”。
第二重忧虑:“梅花欢喜漫天雪”的诗意孤独——谁来继承这份“理想”?
毛主席是一个诗人。要理解他的情感,必须读他的诗词。
1961年冬,在经历了最困难的时期后,他写下了《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首词,与陆游的“零落成泥碾作尘”截然相反。它不是孤芳自赏,而是一种“牺牲”与“奉献”的宣言。
他晚年忧虑的,是这种“梅花精神”的断代。
他是一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他所追求的,绝不仅仅是“让人民吃饱穿暖”。吃饱穿暖,是基础,但不是终点。他的终点,是“大同”,是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平等、精神高尚的新世界。
这个理想,太“纯粹”了。
在革命战争年代,这个理想是熊熊烈火,吸引着无数仁人志士飞蛾扑火。因为“旧世界”太苦了,“新世界”的吸引力是绝对的。
但是,在和平建设时期,当“物质”开始丰富,“欲望”开始滋长时,这个“纯粹的理想”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他忧虑的是“主义”被“实利”所取代。
他看到,有些人革命的目的,就是为了“升官发财”,“换个大房子”,“让子女享受特权”。这在他看来,是对“革命”二字最彻底的背叛。
他忧虑的是,当“国际歌”的旋律响起时,还有多少人能真正地热血沸腾?当“为人民服务”挂在墙上时,还有多少人是真正地刻在心里?
他为什么要在晚年,以古稀之高龄,一次又一次地“折腾”?
抛开所有复杂的历史叙事,我们只从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角度去体会:他是在用自己晚年最后的气力,去“搅动”一池“可能要凝固的春水”。
他怕“水”不动了,就“腐”了。
他怕大家习惯了“安逸”,就忘记了“为什么出发”。
这份忧思,是诗人的忧思,是哲学的忧思,更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他像一个“夸父”,在追逐那个“理想太阳”的路上,却发现身后跟随的脚步,开始犹豫、开始迷茫,甚至开始有人“掉队”去捡拾地上的“小便宜”。
他怎能不忧虑?
第三重忧虑:“我走了,人民怎么办?”——对“人民”最深沉的牵挂
如果说前两种忧虑,是关于“国”与“党”的。那么这第三重忧虑,则完完全全,是关于“人”的。
晚年的他,身体并不好。白内障、行动不便……但他最放不下的,是“人民”。
1975年,他最后一次主持人大工作,任命周恩来、邓小平等人的职务。在“组阁”名单中,他特意加上了那些“基层”的代表,比如李素文(售货员)、姚连蔚(工人)、陈永贵(农民)。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忧虑的,是“精英”会“脱离”“大众”。
他一生都对“精英治国”抱有极大的警惕。他不是不尊重知识分子(他自己就是最大的知识分子),但他怕的是“知识”变成了“傲慢”,变成了“脱离群众”的资本。
他反复强调,“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
晚年的他,最喜欢见的人,不是高官,而是身边的工作人员。他会和卫士聊天,问他老家收成怎么样;他会和护士开玩笑,问她读了《红楼梦》没有。
这是一种“向下扎根”的渴望。
他怕自己“飘”在上面,听不到“真话”。他也怕整个“官僚体系”“飘”在上面,听不到“人民的哭声”。
他晚年最怕“大人物”来访,尤其是那些“报喜不报忧”的。他宁愿去读“小报”(内参),去了解那些“负面”的、“真实”的社会情况。
这份忧虑,在1976年,那个特殊的年份,达到了顶峰。
当唐山大地震的消息传来时,这位病榻上的老人,失声痛哭。他已经无法像战争年代那样,亲赴一线。他只能用“哭”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表达他对人民的“痛”。
他的哭,是在忧虑:“我快要走了,如果再有这样的天灾人祸,你们(指着他身边的干部们)能不能像我一样,把人民的生死放在第一位?”
他忧虑的,是“人民”这个词,会不会从“最高目的”变成“政治口号”?
他忧虑的,是当他这个“最大的保护伞”倒下后,那些“官僚”、“老爷”、“特权”,会不会重新压在“人民”的头上?
所以,他才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思考“三个世界”的划分,还在关心“非洲”的独立运动。因为在他心中,“中国人民”和“世界受压迫人民”是连在一起的。
他忧虑的,是那份“国际主义”的火焰会熄灭;他忧虑的,是“人民”的主体地位,会被“资本”或“权力”所架空。
尾声:忧虑,源于“爱得太深”
重读毛主席晚年的忧虑,我们不是要去“评判”什么,而是要去“理解”一种情感。
他的忧虑,本质上,是一个“创业者”对“守业者”的忧虑。是一个“父亲”对“子孙”的忧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现实世界”的忧虑。
他忧虑“周期率”,是因为他怕“革命的成果”被“腐败”所吞噬;
他忧虑“理想褪色”,是因为他怕“后人”只知“物质”,不知“精神”为何物;
他忧虑“人民被忘却”,是因为他怕“公仆”变成了“主人”,“人民”重新变回了“草芥”。
这“三重忧虑”,归根结底,是对“人民”二字,爱得太深,爱得太切。
今天,我们早已远离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我们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繁荣与和平。但我们回过头去,看一看那位老人在中南海书房里的彻夜不眠,看一看他晚年那些“不合时宜”的“执拗”……
我们或许更能明白,他为什么在弥留之际,用尽最后的力气,也要高喊那一句:
“人民万岁!”
这句呐喊,是他一生的总结,也是他留给后人最深沉、最感人,也最沉重的“忧虑”与“期盼”。而这份忧虑,也终将化为一面镜子,照耀着我们,在新的时代征程上,永远不忘——
“为什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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